高恬恬一怔,趕忙跑進門去,啪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那柳婆子站在門口,被咣了一身灰,罵道:“長本事了是不是?竟然敢把婆母關在門外!你一個沒有娘家的孤女,怎麼著也有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
她說著,鄙夷的看了一眼高銀芳。
因為被潑了狗血,高銀芳換了柳大娘的破布衣衫,頭發濕漉漉的卸了環釵,又因為著急出門,並未作甚裝扮,看上去當真是一個隻是生的略微好看些的窮村姑罷了。
高銀芳捂住嘴,眼淚汪汪的看向了閔惟秀,“是我恬恬姐,就是我恬恬姐!”
閔惟秀點了點頭,心中悲歎一聲,高恬恬是何等金枝玉葉,怎麼落到了這部田地……
她想著,狠狠的瞪了那柳婆子一眼,見她不來開籬笆門,直接抬腳踹了過去,那柳婆子先是想罵人,但是看到閔惟秀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又衣著華貴,倒是不敢多言起來。
隻見她屁股一撅,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哭天搶地的嚎。
高銀芳見院子門開了,也顧不得了,直接衝了過去,拍起門來,“恬恬姐,恬恬姐,你開門啊,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是銀芳啊,我終於找到你了!”
這邊鬨出了大動靜,住在旁邊的左鄰右舍,都好奇的站出了門來。
閔惟秀雖然沒有帶狼牙棒,但是匕首一直揣在懷中,她冷冷的看了那柳婆子一眼,“你再嚎,再嚎我把你舌頭割了。生了兩個女娃怎麼了?你不是女的麼?”
閔惟秀就想不通了,這些當婆母的也都是女人,明明是應該最能體會媳婦苦楚的人,怎麼著就成了那個最喜歡磋磨人的惡人了。
有那精神去鬥,有那口水去罵,還不如多賺錢買好吃的呢!
那柳婆子看見了寒光閃閃的匕首,嚇得一哆嗦,一時之間,竟然忘記哭了。
閔惟秀見高恬恬不開門,走了過去,“你到一邊去,我把門揣開。高恬恬,你讓開一些,我要踹門了,彆一會兒壓著你了!”
閔惟秀等了一會兒,抬腳就是一踹,隻聽得嘭的一聲巨響,正個大門全都倒了下去。
周圍一片靜寂之聲,緊接著,左鄰右舍的像是土匪下山了一般,齊齊的往屋子裡跑去,這個熱鬨看不起啊看不起!
萬一這女大王虐完柳家不過癮,要把他們這些看熱鬨的全辦了咋整啊?
那柳婆子被嚇得打起嗝來,她憤恨的看向了門口的楊大娘……
楊大娘搖了搖頭,這閔惟秀一個弱柳扶風的小丫頭片子,她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啊……
高銀芳哪裡還管得了彆人的心情,立馬衝進去,看到縮在牆角,有些恍惚的高恬恬,撲了過去,抱著她哭了起來。
許是受到了驚嚇,又見到了生人,高恬恬身旁的小女童,也跟著哇哇的哭了起來,聽起來好不悲慘。
“我不是高恬恬,你們認錯人了,快些回去吧。”
閔惟秀歎了口氣,“高恬恬,事已至此,逃避也沒有用。你爹娘找了你兩年了,你阿娘都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