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惟秀差點兒沒有跳起來,之前他們去樊樓查案,聽聞呂相公府人請包打聽去查呂相公外室之事,因為同命案沒有什麼關係,便沒有在意。
現在小趙禦史一說,難不成確有其事?
閔惟秀想了想平日呂相公君子端方的模樣,頓時覺得,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薑硯之深深的看了小趙禦史一眼,搖了搖頭,“這養外室,並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就算你爹拿了真憑實據去參呂相公,那官家也不過是斥責他內闈不修,罰俸警告,甚至旁人還會多讚一句文人風流。”
小趙禦史在撒謊,這個事情的分量,根本就沒有重到呂相公需要買凶殺人的地步。
一旁的閔惟秀見小趙禦史神色淡定,好奇的問道:“是因為我在這裡,你才不方便說麼?”
小趙禦史頓了頓,“和你沒有關係,那個紙條說你阿爹的事情,也全都是假的。自從我爹被你爹打了之後,他便發誓,掘地三尺都要挖出武國公的醜事來。隻是可惜了……”
“那張紙條上根本就是假的,想要借著我爹同武國公之間的過節,讓他激動的去參人,結果卻發現武國公不但沒有貪汙,反而是自掏腰包補貼戰士遺孀。”
“分明就是有人假意打壓,實則是蓄意吹捧,這等拙計,隻有三歲小童才想得出來,我們又豈會上當!”
閔惟秀如遭重擊,她這麼完美的計策,哪裡幼稚了!
這小趙禦史說話,簡直氣死人了!
她哪裡知道,老趙禦史小肚雞腸,早就把她阿爹查了個底朝天了,早知道就換一個旁的禦史了,譬如上次見過的那個死了兒子的張禦史……
薑硯之搖了搖頭,“你不要岔開話題,你阿爹到底查的是什麼事?”
小趙禦史手心緊了緊,“壽王殿下,下官隻問你一句,你可敢將這天捅破一個窟窿?你若是點頭,那下官便說,你若是搖頭,那就隻當我查的是呂相公的事。雖然我阿爹已經不在了,但是我趙清平,便是全家死光了,也要查清真相。”
他說著,雙眼泛紅,眼中卻閃著堅定的光。
薑硯之笑了笑,“我這麼些年,捅的窟窿洞還少嗎?”
小趙禦史終於下定了決心,走出門外去看了看,見到路丙守在門口有些遲疑。
薑硯之忙開口說道,“無妨。”
小趙禦史把門一關,快步走了過來,低聲說道,“三大王可知我大陳朝廷靠什麼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