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時候,我就把他列為嫌疑人了,至少,他很希望韓昀獲罪。”
“是他喝多了,就不好說了。”閔惟秀接道。
馬車很快就到了廖府。
廖遠山對於閔惟秀二人又來,十分的錯愕,“還有什麼要問的麼?今日是年初二,我要陪夫人回娘家去。”
薑硯之板著臉,讓人看不出情緒,他冷冷的說道:“廖遠山,事發當日,你同韓昀在樊樓飲酒。他瞧見一個進門的女客,頭上戴了蝴蝶紋樣的發簪,便說要去買來,祈求劉小娘子回心轉意。”
“你於是便說,在你開的銀樓裡,有一對白玉小蝴蝶簪子,讓他去買。是以,當時韓昀去了與劉府相反方向的城西,去買玉簪了。對與不對?”
廖遠山神色一變,“什麼白玉蝴蝶簪子?我相信人不是韓昀殺的,但是什麼玉簪子,他沒有同我說過……”
“當時扶著韓昀的人,可還有樊樓的夥計,他親耳提到了,韓昀提起了蝴蝶簪子的事情;而且,每一個師傅雕刻的玉飾,都是有章法的,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你店鋪裡的師傅,已經證實了,這就是他雕刻的,掌櫃的說當日是賣給了韓昀。”
“但是你叮囑他,不要告訴官府這件事情,對與不對?”
閔惟秀看了薑硯之一眼,樊樓的夥計可沒有說蝴蝶簪子,路丙也隻打聽到了那個玉簪是出自廖家的鋪子裡的,一得到消息,就立馬回稟了,不敢擅自問,免得打草驚蛇。
薑硯之是在詐廖遠山。
廖遠山退後了幾步,“銀樓裡每日賣掉那麼多首飾,我怕他們記錯了,反倒讓官差認為,我是為了幫好友脫罪,才胡亂捏造出來的,惹麻煩上身,所以才沒有說。”
薑硯之不理會他的辯詞,又繼續說道:“你目送著韓昀走了,便直接去了劉府,翻牆進了小院子,先是在假山的山洞裡,玷汙了劉小娘子。劉小娘子性子剛烈,拚命的反抗,乘著你不備,逃去了花廳。”
“於是你便趕去花廳,殺了她全家人。你想著韓昀一會兒要來,索性嫁禍於他,對與不對?”
廖遠山拚命的搖頭,大吼出聲,“我沒有!”
薑硯之不為所動,“你真的是太心狠手辣了,你一刀捅死了劉大郎,濺了一臉的血的滋味怎麼樣?然後再是劉夫人,她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婦人,看到兒子被殺了,才衝上來同你拚命。”
他說著,陰森森的盯著廖遠山的腳瞧,廖遠山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我沒有!你看什麼?三大王,你不能為了給韓昀脫罪,就汙蔑於我。”
薑硯之卻不看他,“我知道你死得冤枉,你抱著凶手的腿,不過是想要救自己的兒子罷了,誰知道,他連小童都不放過呢!真是可憐啊,手指都被凶手給掰斷了,嘎嘣嘎嘣嘎嘣嘎嘣嘎嘣……”
廖遠山又跳了一步,“我沒有!”
閔惟秀皺了皺眉頭,這個廖遠山能夠殺掉一家人,然後還麵不改色的嫁禍給自己朋友,果然是鬼神不怕的。
薑硯之的語調又恢複了,“把他的鞋子脫下來,印一個印記。”
“我來這裡並不是問你,而是抓你。你承認或者是不承認,都沒有關係。你記得在那附近賣胡餅的大娘麼?你那日從劉家出來,被她瞧得一清二楚的。”
廖遠山深深地看著薑硯之,見他半點心虛也無,十分的理直氣壯。過了好一會兒,廖遠山有些遲疑的說道:“我那日離開樊樓,就直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