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惟秀勾了勾嘴角,不一會兒,上樓的人就走了下來,對著馮推官點了點頭,“的確是有茶,有人對飲。”
馮推官搖了搖頭,“這說明不了什麼問題,你也可以同她飲茶之後,再爭吵,推她下了樓。”
閔惟秀站起身來,指了指門口,“阿婆,你怎麼來了?”
那個阿婆提著一籃子柿子站在門口,“哎呀,這蔡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了?小娘子啊,你找到蔡鳶了嗎?你剛買的柿子忘記拿了,老婆子從家中般了一筐新的出來,卻發現你已經不見了,所以就趕緊追了過來,給你送過來了,怎麼這麼多衙役啊?”
她說著,好奇的往裡頭探腦袋,站在門口的衙役,卻熟練的將她給擋住了。
閔惟秀笑著走了過去,接過了籃子,“阿婆,你之前在巷子口見了我對不對?那你說說,我有沒有時間,在這裡飲茶吃點心同人說話?”
那位阿婆搖了搖頭,“你說啥呢?我就搬了個柿子,便立馬追來了,那才多久一會兒啊!”
閔惟秀看了馮推官一眼,“你瞧見了吧,我有人證,不光是這位阿婆,因為我拿著狼牙棒,尋路磨蹭了很久,這附近不少人,都應該對我記憶猶新。你大可以去周邊問一下,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像你說的,同閔惟芬喝了茶,然後再吵架,殺人。”
之前閔惟芬府上的仆人說到布坊的時候,她就心生警惕了,因此在巷子口多徘徊了一下,故意買了許多柿子,讓阿婆印象深刻,買了柿子又不拿,卻告訴她自己要去哪裡,為的就是她追過來。
這些事情,並非是多餘的,你看現在不是派上了用處?
閔惟秀說著,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再則,我也是一個小娘子,你看我的口脂,還好端端的,我並沒有飲茶進食。你彆說我殺了人之後,還有閒情給自己補口脂。”
“第三,這把匕首十分的短小,乃是我年幼之時所用。若是成年人握住刀柄紮人,必須全部握住,手和袖子離刀口十分的近。你看這刀幾乎全部紮進去了,再看閔惟芬的表情,十分的驚訝。”
“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凶手是她十分信任的人,所以她才回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之前他們一起喝茶,也證明了這一點;其次,凶手是趁其不備,十分的用力,快速的紮人的。這樣紮人,就算沒有拔刀,血也會有輕微噴濺,你看我袖子和手,上頭可有血跡?”
“第四,這個屋子裡剛才可並非我同閔惟芬兩個人。我一進門,就瞧見閔惟芬掉了下來,然後我聽到了一陣腳步聲,便跑到樓上,想要抓住凶手,但是樓上的窗子是開著的,凶手卻已經跑掉了。”
“你們若是守在門外,卻沒有發現有人跳窗子從巷子裡逃走,那凶手就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屋頂上。這麼看來,凶手對這裡的地形十分的熟悉,並且腳底子功夫不錯。但是他忘記了,近日一直下雪,屋頂上還有雪未化掉,除非他達到了踏雪無痕的境界,否則一定會留下腳印。”
馮推官意味深長的看了閔惟秀一眼,又擺了擺手,一個衙役趕忙上樓上去查看屋頂上的腳印去了。
“原來閔五娘子也會斷案,莫非是三大王教你的?”
閔惟秀還給了他一個同樣意味深長的笑,“小女不才,隨便跟著看了看,學藝不精,讓您這個神探看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