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河到家之後,果然看見了沈文靜在這邊。
沈文靜等人也采訪著村民。
村民們有一些不願意露臉的沈文靜便讓攝像師回避一下。
看著沒有鏡頭,沒有話筒在麵前,隻有一個女孩。
村民們的話也多了起來。
“咱家祖祖輩輩都坐在這裡幾十年了,誰願意拆遷啊!”
“就是啊,說的搬新房,但是現在新房在什麼地方修,怎麼修都沒有說,到時候拆了不給我們修建新房,我們找誰?”
“咱們青峰村和旁邊的紅光村很近,紅光村建了個飼料廠,汙染都很嚴重了,咱們如果建農藥廠,汙染肯定也差不多吧,我們是不願意拆遷的。”
“既然不願意拆遷,那你們就不簽字呀,為什麼會在拆遷協議上麵簽字。”
沈文靜剛剛看了何光明遞過來的拆遷協議,的確有很多村民都已經簽字了。
一說到這事兒,村民們也是一陣唉聲歎氣。
“大家誰敢不同意啊!”
“就是呀,這何光明一家都當了多少年的村支書了!”
“得罪不起,不敢得罪。”
“可千萬不要說這話,小心被人聽見!”
大家左看右看,就是害怕有村委會的人在這裡,趕緊閉嘴。
沈文靜詳細的記錄著村民們說的話。
內心也是無比的震驚。
江城縣雖然是一個縣城,但再怎麼說也是省會城市,江州市下屬的縣城。
這樣的縣城居然還有土皇帝。
法律在這裡說了不算,村支書說了才算。
沈文靜能夠想到。
如果自己晚來了一步,推土機是不是就直接開始**了?
如果自己不是江陽日報的記者,隻是一個陌生人,或者是村民,那何光明他們又會怎樣對自己?
細思極恐不敢想。
“沈文靜!”陸江河跑了過來,很大方的和沈文靜打招呼。
“沒想到你親自過來了。”
沈文靜看見陸江河也不由得有一些吃驚。
“你怎麼在這裡?”
陸江河很坦誠的說道:“這是我家。”
沈文靜先是無比的震驚,隨後又反應了過來。
陸江河這麼清楚青峰村要拆遷還要無審批的新建農藥廠,那肯定就是本地人。
沈文靜非但沒有責怪陸江河,反而還十分感激陸江河為自己提供了這麼寶貴的素材。
沒有想到在離省會城市這麼近的地方
,還有這樣的地頭蛇。
那如果那一些更遠的縣城和鄉村呢?
是不是視法律為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