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板麵色晦暗,朝地上唾了一口,“這一趟,臨行出門真是忘記給財神爺燒香了!”他的商船裡都是名貴的綢緞布匹,都是玕州最時鮮的料子,原想著趁這一趟大賺特賺一筆,這下可倒好,全為了彆人做嫁衣裳了。
陳老板知道錢老板的心事,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沒有心思搭理過來探消息的人,於是他便朝先前開口問話的人道:“商船能掉頭回去的就回去吧,這齊寧河一時半會還疏浚不了。”說罷,他自己也有些意興闌珊,便朝眾人拱了拱手先行離開了。
眾人得了消息先是哄鬨了一陣,而後便很快散了各自謀後路去了。
陳管事愣在原地,耳旁響起小商人的嘀咕聲,“還以為他們這些大商人能有個法子呢,沒成想竟也是這般不中用。”
陳管事回神看向小商人,“這疏浚河道是官老爺們的事兒,他們哪怕再是厲害也插手不上官府的事兒啊。”
“他們是插手不上官府的事兒,可他們好歹能出錢將這齊寧河道給疏通了啊。”小商人道,“這河道疏浚不了,說來說去不就是銀錢的事麼。這幾個玕商隻要舍得銀錢,碼頭上的河工纖夫喊上一嗓子不就來了嘛。”
陳管事搖了搖頭,“哪有你說的這般容易。”
那小商人朝他眨了眨眼,笑了笑,“就是這般容易。”
陳管事覷到他臉上的神色,心裡一動,不由地小聲道:“我雖也常在外麵走商,這齊寧我也暫歇過腳幾回,但要論起這內裡的詳情……”陳管事笑了笑,看著小商人道:“我恐怕是不如你來的清楚。”
言罷,陳管事出口邀請,“不知道你現下有空否,我們相談甚歡,不如找個食肆坐下來繼續。”
小商人狡黠一笑,“我也正有此意。這齊寧街有一家食肆味道不錯,每次到齊寧歇腳我都要去他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