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黍?”忙了這一段時日,倒是將這個人忘了,庾浚看向盧先生,“既然是去槐州買糧,那她要的糧定是不少,她要這麼多糧做什麼用?”
“聽說是吃呢。”盧先生輕聲道。
庾浚就嗬笑了一聲,“吃?我看不知道的還當她是養了私兵了呢!”
“主上何時也會說起玩笑話來了,”盧先生道,“這話要是讓小秦姑娘聽見了,人定是會給嚇著。”
庾浚就掃了盧先生一眼,淡淡地道:“嚇著?先生,看來識人這方麵,你不如我。”
“莫朗那邊沒傳什麼消息過來?那丫頭最近有什麼動靜?”他轉而又道。
“聽說她去跟陳嶽跑商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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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黍將家裡安置妥當後,在陳嶽又一次過來取藥曲時,她便提著包袱跟人一起上了路。
“嘿,你這個小女娘不坐等在家中收錢,跟著我四處奔波做什麼?”這天越發地冷了,陳嶽坐在一輛牛車上,旁側就是駕車的夥計,秦黍則擠在陳嶽後頭避風。
“家裡那麼多張嘴等著養活,我不得出去尋尋活路啊!”秦黍將臉埋進護脖的毛領中,可小臉還是被寒風刮得生疼。
“你也就是唬我!那麼多糧食進了你家,這就沒了?”陳嶽壓了壓擋風的裘皮帽子。
“糧食再多也不能坐吃山空啊。”秦黍掃了一眼陳嶽全身的裝備,歎了一句,“陳老板你這行頭還真不錯,趕明兒也幫我置辦一套。”
陳嶽扒拉一下自己的裘皮風雪帽和裘皮手套,“不錯吧,這是從互市換來的。黑山部的手藝。”
“暖和嗎?”彆的秦黍欣賞不來,她隻在乎這東西能不能禦寒。
“暖和啊,”陳嶽揚著聲音,簌爾聲音一低,歎了聲氣,“就是最近薊州咱去不了,邊境的互市又給關了。”
“這是又打戰了?”秦黍的臉被寒風吹得發僵,她沒忍住拿手狠狠地搓了一把臉,結果視線一落到凍紅的手上,她一個沒忍住就撲到前頭一個眼疾手快地將陳嶽手上的裘皮手套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