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義就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這是兩碼事,互相又不礙著什麼。”
“好好,不礙著什麼……那你這麼尊崇這位將軍,想是對他知之甚多了?”
“那是自然。大哥每逢輪休,我都要纏著他好生說一番軍營裡的事,這其中說得最多的便是庾將軍的事了。”楊義從路邊隨手掐了根草叼嘴裡,“不過我大哥上次說,庾將軍快要成親了,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大家小姐能配上將軍這等人物。”
秦黍聽著話,心道,你大可不必憂思,她的卦象要是沒出錯的話,你的將軍這親它就成不了!
楊義本就是個嘴皮子伶俐的,秦黍隻要時而丟個話引子出去,剩下不消多問,楊義自個兒就能全都吐露出來。
“你都知道庾將軍快要成親了,那你定是知道庾將軍的出身了?”
“大哥也是聽曲長他們念叨的,說將軍出生北方豪族庾氏,庾氏是一州之首望,家裡也有人在朝廷裡當大官。”
秦黍聽著這前半句像是楊大哥從軍營裡的傳聞裡學來的,這後半句定是他們兄弟兩聽完之後用自己的話總結的。
北方豪族?
還是一州之首望?
這權勢當真是極盛!難怪這庾氏能出這等殺伐果決的梟雄!
是,在秦黍眼裡,這位庾家子便是梟雄一般的人物。觀人不但要看其容止行度,更得看其行事。剛剛欽州軍送行一事便能看出這位的手腕一二。
兵營中不乏三教九流之人,兵既可以是上陣殺敵的精兵強將亦可以是臨陣脫逃、畏死怕亡的兵油子,所以能治軍的將領尤為重要。
為將者,智信仁勇嚴也。這五者缺一不可。
秦黍看剛才欽州軍令行禁止的樣子,那些步卒對於欽州軍這位統帥是既畏又敬,能讓手底下的人既服從你卻又害怕你,沒有梟雄的手腕是做不到這般的。
秦黍在與楊家人分彆之際,問楊義,“那你知道這位將軍叫什麼嗎?”
楊義將嘴裡的草吐掉,又隨手塞了一根進嘴,他想了一會兒,才道:“庾浚,庾氏二郎。”
浚者,深也。
當真是不好惹,也惹不起啊……
當秦黍揣著這個沉甸甸的名字回鋪子時就被候在鋪子裡的濟康堂的夥計告知,“莫掌櫃尋小娘子,說是行商的事兒,有信兒了。”
秦黍謝過夥計,將人打發走後,宋大郎湊了過來,看著站在大門前望著遠方不知在想什麼的秦黍,道:“你看什麼呢?又尋思什麼呢?”
秦黍收回看向遠處的視線,將麵上的憂色斂下,轉而沒好氣地看向宋大郎,“宋大哥,我可算是知道宋爺爺為什麼一瞅見你就歎氣了?”
宋大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傻愣愣地問,“你知道緣由呢?”
“就你這性子,還得好生生磨磨才能成器。”
宋大可不愛聽這話,他“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