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三眼睛咕嚕嚕地轉著,她一邊看看秦黍,一邊看看堂屋,順道還不忘往嘴裡扒一口飯。
秦黍瞧了她一眼,見著她眼睛彎成了月牙,笑了笑,“真是個精怪小丫頭!”說完,便將碗裡的豬肉夾了一塊放進她碗裡。
然後眼一瞥,就看見秦小二那眼巴巴的視線,秦黍道:“知道了,你也有!”說著便也往秦小二碗裡丟了一塊豬肉。
秦小二“嗷”了一聲,“阿姐,你真好!”
“我知道,不用你誇。”秦黍翻了一個白眼。
秦小三在一旁看著,樂出了聲。
等送走這幫幫忙的人,秦家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沈荷連帶幾個小的一起幫忙將碗筷一起洗了,洗完了之後,趁著這會兒子天色還亮著,大家借著這點光亮就聚在院子裡說起話來。
“爹,我就說不要叫二叔吧,你不聽,結果晌午那會兒鬨得多難看。”木盆裡的田螺,是沈海前幾次捕魚攢下的,沈荷見泥沙吐得差不多了,便打算揀出來。
秦黍和兩小孩也端著胡凳坐旁邊幫忙,而沈海和秦關則在修補漁網。
聞言,沈海便道:“我隻知道沈田有些不像話,卻不想他能混到這個地步。”
沈荷就“嗬”了一聲,從盛著水的木盆裡撿了幾個田螺扔到一旁乾淨的木盆裡,“他不僅混還好吃懶做。這闔村都是出了名的,你也就是惦記著他是您侄子,這話您才舍不得說吧。”
秦關想起晌午和傍晚沈田的作態,也有些氣憤,“那飯菜也不是儘著他一個人的,他也就好意思全扒拉到自己碗裡,旁人那是一點都不顧及!這年頭誰家不缺吃食?可也沒誰像他這般做派啊!今兒有財有福也在,回家還指不定怎麼跟家裡念叨呢。人家今兒過來可是給我們家幫忙乾活的,彆到時候肚子沒吃飽回頭還得說我們家不會做事。”
沈荷冷笑了一聲接道:“他也真是不嫌丟人,我看他臨走時還氣哄哄的吧,那碗筷撂桌上的動靜震天響也不知道嚇唬誰!還有我二叔在一旁就跟個啞巴一樣兒,什麼話也不說,知道的曉得這個是他兒子,不知道的還當這是他爹呢!”
秦黍就“撲哧”笑出了聲。
她在沈海視線掃過來時,攤了攤兩隻濕淋淋的手,“我不想笑的,這不是沒手了嘛。”所以沒法兒捂啊。
沈海就沒好氣兒地瞪了她一眼。
秦黍就聳聳肩,和秦小二秦小三對視一眼,三人就偷偷地笑。
這親侄子、親兄弟這麼不像話,沈海也覺得傷臉,手上的梭子穿過破洞的漁網,他抬頭看向沈荷,“我剛跟你二叔說了,讓他們父子明天不用來了。”
原先打算著,這麼幾個年富力強的勞動力在這兒,這院牆連帶著屋頂,怎麼著一天的時間都能弄好不是,可誰知道出了沈田這個磨洋工的在。他自己偷懶不算,彆人還得修補他糊弄過的差事,這兩廂一作用可不就把時間給耽誤了嘛。
沈荷還是有些氣不過,她覺得二嬸這一家慣會盤算。她們家是菜飯也給供了,活兒卻給乾成這樣,完了等下回他們家要乾個什麼事叫上他們家去幫忙,他們還不能推辭,不僅不能推辭,這活兒還得好好乾。然後今兒沈田那少乾的那活兒都攤分到了彆人頭上,沈有財沈有福兄弟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