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塞外倒也沒有那麼好。”薑蘭沉默了一會兒,“隻是他對我來很特彆,我第一次見到人就是在那裡,人人都塞外的野獸吃人,但是我曾經在夜晚的時候走過草原,上的星星非常的亮,但是並沒有碰到野獸。”
煙霞靜靜地聽著薑蘭,她偏頭看薑蘭,發現薑蘭的臉上露出了懷念的表情,那是自從薑蘭來到這裡以後,從來沒有露出過的表情。
煙霞望著薑蘭,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恍惚,她想要薑蘭離開,她希望薑蘭真的能夠去塞外。
“但是那邊也不是那麼好。”薑蘭,“那邊不像京城這麼繁華,沒有這麼多的人,也沒有那麼多精巧的東西,就連房子也沒有京城的好,但是……”
薑蘭不再了。
煙霞望著薑蘭,她在等待著薑蘭繼續下去。
“塞外的房子沒有那麼多,到處都是大片大片的草原,一望過去都看到邊,空也藍的很過分,一望無際的仿佛和草原的儘頭相連接。”薑蘭輕輕呼出一口氣,她的雙眼微微閉上,就像是她現在正躺在草原上似的,“塞外的女人都是會騎馬射箭的。”
“和男人一樣。”薑蘭又補充了一句。
薑蘭不再下去了,她徹底得閉上了眼睛,她在想象中感受著風吹在臉上,那清涼的風,帶著濃鬱的青草的味道,撲在她的臉上。
如果薑蘭自從來到這裡以後,就一直不快樂其實也是不準確的,其實薑蘭也是曾經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的。
就是和辛世羅在一起的日子。
雖然一開始兩個人彼此都看不順眼,但是漸漸地卻發現了對方的優點,而且當時的環境很糟糕,因為處在危險的境地,所以兩個人在一起以後,反倒是一下子讓自己的心溫暖了起來了。
如果當初沒有離開的話……
薑蘭在心裡麵假設到,如果當初就聽辛世羅的話留在那裡的話,那麼一切是否就不會變成這樣了吧。
可是如果再一次選擇的話,那麼薑蘭大概是也是會選擇出來的,大概是因為薑蘭始終都有一個夢想,那個夢想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就是這麼固執,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薑蘭最後才會落到這種境地。
其實就連薑蘭自己都不可理喻,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為什麼還是執迷不悟。
可是如果不是這麼固執的話,那麼薑蘭又怎麼會這樣呢。
“薑姐,騎馬是什麼感覺?”煙霞也跟著薑蘭看向了遠方,就像是她也聽著薑蘭的描述看到了遠方的草原,看到了遠方蔓延邊的晚霞。
薑蘭想象著自己在騎馬的感覺,她沉默了一會兒,“大概是自由吧,想象你坐在馬上,變得很高,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開闊了起來,然後你看到了遠方的晚霞,那紅透了半邊的晚霞,你想要追逐太陽,想要抓住那晚霞,你揚起馬鞭,重重的拍打在馬的身上,馬嘶鳴了一聲之後,開始奔跑。”
煙霞靜靜地聽著,她的雙手無意識的握緊了,她的表情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你能感覺到風吹在臉上,和京城的這種柔柔的風完全不同,是那種猛烈的風,她吹起你的頭發,吹起你的衣服,猛烈的就像是想要把你從馬上掀翻下去,然後你用雙腿夾住了馬身,努力的不讓自己摔下去!”
薑蘭越越激動,甚至她的雙手都揮舞了起來,就像是她的手裡麵真的有馬鞭。
然後薑蘭沉默了。
她知道這不過是夢想罷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現在的她已經落到了這種地步了。
她可能已經無法離開這裡了。
她永遠被困在這裡了。
或許隻有死亡才能讓她獲得自由了。
薑蘭輕輕歎了一口氣,歎息聲輕輕的砸在煙霞心上。
她睜開眼睛,眼前不是一望無垠的草原,不是染透邊的紅霞,也沒有吹起她頭發的猛烈的風。
煙霞的心底裡麵滿是失望。
如果可以去草原騎馬就好了,如果可以和薑蘭一起就好了。
夢想……
這是煙霞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從心裡麵生出來渴望。
但是不可能吧……
煙霞是王府的奴才,生生世世都是王府的奴才,就連死了都是王府的奴才。
自由。
當煙霞心裡麵生出了無限的惆悵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過去薑蘭曾經過的詞。
自由……
她不斷地在心裡麵重複這個詞。
煙霞轉過頭看向薑蘭,薑蘭閉著眼睛,安靜地躺在那裡,蒼白消瘦的像是一具屍體,隻有她起伏的胸口證明著她還活著。
“薑姐……”煙霞輕輕開口問道,“你想要騎馬嗎?”
“想。”薑蘭閉著眼睛回答。
“或許……告訴王爺,讓他來給薑姐一匹馬。”煙霞溫聲建議道,“王府裡麵有馬的,都是彆人上供的精良的馬匹。”
當薑蘭聽到煙霞這麼以後,她輕輕哼了一聲,然後,“葉銘那麼喜歡折磨我,怎麼會做我想要做得事情呢,而且我現在被鎖在這裡,又能做什麼呢。”
煙霞沉默了,她的雙手握緊,她的血管一根根突出來,她盯著自己泛青的血管,然後,“或許我可以和王爺。”
“不用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