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 十章(1 / 2)

作精名媛鹹魚了 眠冬 9944 字 2024-04-04

那年暑假,她心血來潮,纏著時越教她操盤。

遠比賭博刺激,需要很快的手速跟盤感,時越教她,在短短幾分鐘內,將幾百美金變為幾千,又在十幾分鐘後化為烏有。

宛如賭徒,卻又區彆於賭徒,小小的霍冉心緒似坐過山車,跌宕起伏,腎上腺素飆升,一整個暑假沉迷於跟著時越炒外彙期貨。

兩個月後,霍冉的私房錢翻翻,而從始至終,時越隻教她一點:抓住時機。

操盤如此,做生意亦如此。

陪霍父釣魚的時候,在商海裡沉浮半生的父親也會點撥她,做生意時,時機的重要性。

霍冉後來把它用在了創業上,雖然失敗了,但是她明白,不是‘時機’的錯。

就像她回國後,打算重塑品牌,抓住國內網銷的熱潮一樣,也是時機。

但是霍冉從來沒有想過,某一天,她的婚姻也會依賴於‘時機’。

時越讓她拿戶口本的那一瞬間,霍冉的瞳孔睜大,雖然不可思議,但還是立刻明白時越的意思。

不是沒乾過這種事。

時氏危機爆發的那一年,霍冉聽信時嵐的建議,鬨過偷戶口本的笑話。

彼時,她滿心滿眼都是時越,認定這樣一個人,也明白她們這樣的家庭,聯姻是最好的扶持彼此的手段。

那會兒她的天平已經朝出國留學傾斜,還不曾深刻明白異地對戀人而言是巨大的考驗,或者有這方麵的顧慮,但也非常自信得覺得她和時越不一樣,能經受得住。

為了補償時越,她從家裡偷來戶口本,認真得向他求婚,並且承諾不管時氏是否能成功渡過這次危機,她將會是他永遠的後盾。

小姑娘信誓旦旦,漆黑的眸色裡是滿滿的真摯,20歲的霍冉經過深思熟慮,覺得當下跟時越結婚,是彼此最好的選擇。

雖然從小她一直是受時越照顧的那一方,但霍冉似乎從來沒想過做‘菟絲花’,她以為她能給予時越最好的承諾是婚姻,而對婚姻最大的尊重是自己的強大,霍冉以為的強大,不是時越背後的小女人,而是時氏的每一個危機,她都能夠有足夠的能力做時越的後盾。

大概是受夠了那半個月裡,麵對時越的‘失蹤’,隻能被迫等待且對任何事情都無能為力的自己。

喜歡一個人,是在看他努力為你遮風擋雨撐起一片天的時候,你至少想踮起腳尖,偶爾的,也為他擋住一點風雨......

這是霍冉理解的‘喜歡’,勢均力敵,足以匹配,不是攀附的菟絲花,也絕不是柔弱的永遠需要被照顧的那一方。

尤其時越還是那樣優秀的存在。

可是五年後。

25歲的霍冉坐在副駕駛,聽時越讓她上去哪戶口本的時候,她依然沒有強大,依然沒有足以匹配對方的資本,且潦倒落魄,正在經曆人生最大的失敗。

奇怪的是,霍冉忽然就福靈心至,有種當初時越教她操盤的刺激,仿佛明白這是最後的機會。

一旦失去,她跟時越才是真的玩完了!

去TM的勢均力敵,霍冉當時想,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她都要失去他的人了,還矯情得搞什麼勢均力敵,足已匹配,先把人搞到手再說!

於是在時越說完那句話後,霍冉隻眨了一下眼睛,然後一股腦兒將手上那盆多肉塞進時越懷裡,推開車門,馬不停蹄得跑進霍家彆墅。

霍奶奶那會兒剛睡完午覺,管家方姨陪著她在花園裡搗鼓她那堆寶貝的花花草草。

見這姑娘風風火火得跑回來,還跟方姨皺眉頭:“小冉這丫頭,這麼大個人了,還毛毛躁躁的,沒個女孩的穩重樣兒,得好好說說她。”

方姨隻是笑,知道老太太抱怨歸抱怨,疼是在骨子裡的,便沒應聲。

兩個老人都不知道,霍冉輕車熟路得進了霍奶奶的房間,把老人家收在保險箱裡的戶口本直接摸出來。

密碼還是當年那個,老人家年紀大了,記不住太複雜的數字。

霍冉又風一陣兒跑出去的時候,霍奶奶叫住她:“著急忙慌的,跑什麼呢!”臉色有些黑。

霍冉跑得小臉紅彤彤的,額頭全是汗,背著手一邊挪步子一邊應她:“人生大事!奶奶我不跟您說了,您自己注意著點兒啊,今天太陽毒,就彆伺候您那堆花草了!”

霍奶奶聽孫女言語裡都是關心,臉色好看了幾分,想要再問,霍冉已經跑出去了,隻好問方姨:“這丫頭說什麼人生大事來著?”

“估計是生意上的事兒吧,小冉不是回來還弄她那化妝品牌麼!”方姨想了想,猜測道。

霍奶奶點點頭,覺得估計也就這麼點所謂的‘大事’唄。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保險箱被偷了。

霍冉重新在時越的車身前站定。

大概是跑得太急,累得氣喘籲籲,小胸脯一起一伏,站在那裡,透著幾分緊張。

她不知道車內的時越也在自我掙紮。

霍冉不打招呼得就跑,隻留下一隻盆栽,導致時越有點沒辦法斷定這姑娘是上去拿戶口本還是因為他的提議太震驚,索性逃跑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拖得越長,時越的心就沉得越厲害。

被一種難以言喻的失望包圍著,時越有些自嘲得閉了閉眼,甚至不明白自己剛才在期待些什麼?

他剛準備啟動手刹,視線裡,霍冉重新出現。

她剪了短發,亞麻栗棕色的短發在陽光下閃爍著細微的光芒,白色印花T恤的領口寬敞,沿著脖頸好看的線條露出白皙的鎖骨,大約是真的瘦了,去年的衣服被她穿得鬆垮,顯得減齡又隨意。

霍冉拉開車門。

微微喘了口氣,問他:“我能問個問題嗎?”

時越身體僵直,喉結滾動了一下,麵色冰冷,躲在那盆多肉下麵的手指握成拳狀,霍冉也就看不到他的緊張。

他挑了一下眉,有一瞬間忽然覺得說不出話。

他以為霍冉是要什麼承諾,可此刻時越情緒緊繃,懷疑自己能否在此刻說出具體的承諾。

然而霍冉已經一屁股坐進副駕,漆黑明亮的眼睛盯著他:“你那天......是不是親她了?”

時越:“??”

哪天?親誰?

霍冉光是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了幾分。

其實她從時越的公寓裡醒來,看見整間公寓裡自己無處不在的痕跡就明白了。

唇角忍不住微微往上翹,霍冉自己‘啪’得一聲扣好安全帶:“我沒問題了,出發吧。”

時越:“......”

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明明是自己提的,但是時越反而是更緊張的那一個。

喉結動了動,好半天時越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忍不住跟對方確定:“霍冉,你知道現在我們是去哪兒嗎?”可能是方才彼此情緒劍拔弩張,他聲音還沒轉過來,透著習慣性的冷漠與嘶啞。

霍冉也沒有想象地放鬆,她把戶口簿跟身份證拿出來,很確定道:“我知道。”想了想,又認真地盯著他補充,“雖然我現在很潦倒,但是我覺得我會對哥哥很好的。”

時越愣了片刻,居然一時說不出話。

兩個人在民政局的時候也顯得很傻氣。

霍冉穿著衛衣,看起來有些幼稚,時越雖然穿黑褲子跟白襯衫,但額頭上剛掛了彩,還被紗布包著。

工作人員問他倆有沒有自己準備的照片,兩個人才發現一般有計劃結婚的新人早就準備好寸照。

而他們這種沒有準備的,還要被發配到隔壁去拍照片。

時越剛剛破相。

兩個人又穿得一點都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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