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個戒指而已。”
溫今宜全身僵住。
她在溺斃的柔情裡沉溺,卻又不可抑製的想到剛剛身處黑暗的一分鐘時,那種幽閉仿佛掐住她喉嚨的窒息感。
對於溫今宜來說。
愛上陸鳴舟,每時每刻都讓她有芥蒂於甜蜜與瀕死之間的驚慌感。
-
陸鳴舟沒耐心陪她的同事寒暄一晚上的飯局。
他電話已經響了好幾次,後來不耐煩直接反扣在桌麵上,沒提要走,臉上卻有些興致缺缺的表情。
於是溫今宜開口對他說:“要是有事,你就先走吧。”
陸鳴舟看了她一眼,低頭想了一會兒,覺得今晚這場局他也陪的夠完美了,說了聲抱歉,隻說公司臨時有事兒。
臨走時他又折返回來,手抵著溫今宜的椅背順勢圈住她,溫聲道:“等會結賬記我卡上就行。”
溫今宜低低嗯了聲。
陸鳴舟落下一聲輕笑,替她攏好垂下的頭發,又惹得滿場驚羨之聲。
他這個主人先行離席,其他客人又怎麼好繼續再待下去,三言兩語草草收場。
溫今宜拿了一把傘出門,天微微籠下些灰色,好像又有一場雨將下未下。
出門前她順手把櫃台的賬單結清,沒見到收銀員,倒聽見走廊深處傳來“砰”的一聲。
等待的數十秒鐘,隔間動靜更大,板凳與桌子的推拉聲,被店員開了一條縫隙的紅木門,溫今宜側目瞥了眼——
看不見具體情形,隻覺得室內光影昏沉,頭頂的一扇珍珠吊燈搖搖晃晃,一雙冷白的手壓住了門框邊緣,黑色西服筆挺利落,勾出勁窄腰身,屈腿抵靠在牆麵。
忽然偏過頭望過來。
一副金絲鏡框架在高挺鼻梁,抵在冷色鏡片後的目光深邃。
意料之外的對視,他對溫今宜意味不明笑了聲。
清冷的手背青筋凸起,仰頭解開領帶的動作乾脆,順手將那扇門輕輕關上。
再也看不到一絲打鬥痕跡,溫今宜也不是愛看熱鬨的人,沒放心上準備先走。
徐菱挽住她胳膊:“那邊怎麼了?”
“打架。”
徐菱哦了一聲:“剛門不還是開著的嗎,怎麼又關上了。”
溫今宜隨口說:“可能怕嚇著我們。”
徐菱嘴角抽了下,心想這打架的小混混還怪有素質。
烏雲又陰沉沉壓下來,空氣裡有股讓人喘不過氣的悶熱。溫今宜摸了摸口袋,想到車讓侍應生停入了隔壁的收費停車場。
她還沒拿鑰匙。
出於對陌生視線的敏銳,從踏出餐廳門的那一刻,溫今宜就敏銳地感受到有一道目光不算善意地落在她身上。
她循著這道目光看過去,是個沒見過的陌生女人,長卷發及腰,穿著波塞米亞風格的吊帶長裙,一副剛從海邊度假回來的感覺。
“花喜歡嗎?”
挺莫名其妙的開場,溫今宜沒有和陌生人說話的習慣,向後退了一步,準備等陸鳴舟開車經過打聲招呼。
“我挑的。”
“認識一下吧,溫小姐。我是文佳音。”
未被她冷淡態度擊退,文佳音自顧自說話,她遙遙指著被溫今宜小心翼翼放在單獨桌椅上的紅玫瑰,慢悠悠說,“路易十四,我最喜歡的花,鳴舟每天早上都會給我買一束,今天剛巧給你用上了。”
文佳音有點惋惜的說,“到晚上了,好像有點蔫了。”
她皮笑肉不笑道:“不過二手貨嘛,你理解理解。”
溫今宜抓住了她話裡的幾個關鍵詞,她眉頭皺了起來,問,“花是你買的?”
她的思緒有一瞬間的停擺,下意識摩挲著指間的戒指。更多的是不敢置信,不信陸鳴舟會這麼敷衍她。
文佳音瞥了一眼鬆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