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瑾寧才會那樣對芝寧許諾,秦家的女兒,想不讓丈夫納妾,也是能做到的。
馬車已經停下,瑾寧卻沒有下車,輕聲道:“有時候,我也會生出妄想,什麼時候,這天下的男子才能不納妾。”
妻子對丈夫,要一心一意堅貞,但丈夫對妻子,卻隻要給足體麵就夠了,納妾連個理由都不用去尋。
“會有那麼一天的。”婉寧也不曉得,但婉寧隻能這樣安慰瑾寧,瑾寧笑了笑,再沒說話,隻在下人的服侍下走下了車。
“給姨奶奶請安,姨奶奶還請進去裡麵坐坐,喝杯茶再走。”儘管曉得婉寧不會下車,但吳家的管家娘子還是要秉了禮儀,在那笑著對婉寧說,婉寧也笑了:“今兒天晚了,再晚,就要宵禁了,我還是快些回家。”
“姨奶奶慢走。”管家娘子在那恭敬說著,等婉寧的馬車離開,管家娘子才和眾人簇擁著瑾寧往裡麵走。瑾寧收起心中思緒,這樣的人生,還是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既然如此,就這樣吧。
婉寧隻覺得無比疲憊,恨不得一下了車倒頭就睡,誰曉得希聲在車裡打盹,等馬車一到家門口停下,希聲就睜開眼睛,很是精神地對婉寧說:“娘,到家了。”
“我曉得到家了,你跟了奶娘去歇息好不好?”婉寧伸手揉著女兒的臉,希聲卻搖頭:“不好,我要和娘一起。”
“娘很困。”婉寧說著就又打了個哈欠,希聲抱著婉寧撒嬌:“娘不困,要不,我給娘說個故事。”
“姐兒不如跟了我去,好不好?”見婉寧十分困乏,奶娘很有眼色地要抱著希聲走,希聲的唇撅得很高,怎麼都不肯讓婉寧走。
“希兒。”張青竹的聲音傳來,希聲頓時又歡喜起來:“爹爹,你今兒怎麼回來得這樣早。”
“不是我回來的早,是你們今兒回來的晚了。”張青竹說著就牽著女兒的手,看了看婉寧的臉,就對婉寧道:“你今兒怎麼這麼疲憊。”
“我也不曉得,可能是起早了,也可能,是在席上應酬,人太多,說話說得喉嚨疼。”婉寧也覺得自己今兒怎麼這樣疲憊,好像這種疲憊,有點熟悉。
“娘一定是不想和我玩,才說自己很累的。”希聲的唇撅起,有些不高興地說。
“我不是不想和你玩,但今兒我確實很累了。”婉寧曉得女兒不歡喜了,但這會兒,婉寧著實沒有精神安慰女兒,隻彎腰說了這麼一句。
“哎呀,是不是大奶奶有喜了。”梨兒在一邊說了一句,杏兒已經捏她一下:“你不害臊,這樣的話,哪是我們能說的。”
又有喜了嗎?婉寧不由算了算,張青竹卻看著婉寧,這些日子忙碌非常,張青竹並沒想到婉寧也許又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