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妯娌走的時候,我去見見她吧。”瑾寧收起思緒,婉寧也點頭:“合該去見的。”
她們曾是閨中密友,也曾親密無間地談談說說,那時候的陳覺蓉,顯得那樣耀眼。
“隻是她也許,不想見我。”瑾寧的話讓婉寧笑了:“不過就是去見一麵,至於她願意不願意,也由不得她了。”
就如同昔日,陳覺蓉對那些妾室,對那些庶出孩子所做的一切一樣,由不得那些人,自然現在,也由不得她。
“當初,我也曾偶爾聽她說過,說在家中,是怎樣對那些人的,但那時候,我總想著,彆人家的事兒,也沒有很勸。”瑾寧說話時候,有一點悔恨,若當初勸了,是不是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婉寧的唇微微抿住,以陳覺蓉的脾氣,就算勸了,陳覺蓉不但不會聽,還會覺得瑾寧是在笑話她,進而變本加厲。
瑾寧見婉寧沉默,也笑了笑:“那些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如同已經逝去的青春一樣,那些事情,也全都流逝了,不過換來幾聲歎息。
二人又說了幾句,瑾寧就要告辭,婉寧笑著道:“姐姐吃了晚飯再走。”
“不必了,你家這會兒,必定有許多事要忙碌,我倒不用在這吃飯。”瑾寧說話時候,已經往外麵走了。婉寧隻能送她出門,還不等婉寧回屋,蘭竹就走了過來,對婉寧輕聲道:“父親方才已經洗浴過了,換了衣衫又用了些晚飯,我見父親十分疲憊,也就讓人服侍他睡下了。”
“等再過些日子,公公也就該回鄉去了。”婉寧的話讓蘭竹的眼圈紅了,婉寧拍拍蘭竹的手:“你也不用擔心,婆婆在家鄉,把什麼事兒都料理清楚了,公公回去,也不會吃苦。”
怎麼會吃苦呢?雖然被罷官,冠帶閒住,但人人都曉得,還有個張青竹在做官呢。回到家鄉,那就是歸家的官宦,多的是人來拜訪。
“我從不曉得……”蘭竹的話沒有說完,就伸手抱住婉寧,把頭放在婉寧肩上,婉寧拍拍蘭竹的手:“今兒怎麼一個個都來尋我撒嬌。”
“我還小呢。”蘭竹聲音帶著些哽咽,婉寧笑了:“你還小呢,倒是你侄女,天天在那說,她已經很大了,做姐姐了。”
“我又沒做過姐姐。”蘭竹果真抬頭反駁,婉寧拍拍她的手:“但你做了姑姑了,罷了罷了,我也不說什麼了,趕緊吃了晚飯,今晚,你哥哥隻怕不回來了。”
張青竹送張尚書回來時候,也不過就是下車進了屋和婉寧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新得了官職,還要應酬忙碌,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婉寧曉得自己該適應這種忙碌,但婉寧還是忍不住懷念昔日在莊子上的情形,那時候,就像外麵什麼都沒有一樣,隻有自己夫妻,後來還有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