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慈冷冷地盯著薑晞,他被這不好聽的實話說得有點生氣。
薑晞的眼瞳之中沒有絲毫畏怯,像是一塊無暇的琉璃,沒有半點陰霾,也空茫一片。
跟這樣的人置氣,有什麼意思?
薑慈沉默片刻:“我不知道。但我已沒得選!”
人在走入絕境之時,哪怕是一點點可能的機會,都會毫不猶豫地抓住,哪怕這機會渺茫至極。
薑慈已到了絕境!
薑晞明白,正因為太明白,他才如此發問。
薑晞平平靜靜地說:“若教主有一天當真再也抵抗不住,與前教主一般瘋癲,我會殺了教主,再為教主陪葬。”
薑慈深深望著他,薑慈心知肚明,薑晞壓根不怕死,因此才把死亡掛在嘴邊,對一個不怕死的人而言,死亡便像是一場永久的睡眠,終有一日會到來。
薑慈笑了,這笑容既有野獸的凶狠,又有一絲欣賞:“好啊,若真有那一日,你我一起入黃泉地府,也不孤單。”
他一邊笑,一邊將盒子裡剩下的六枚丹丸,一個接著一個丟進嘴裡,仿佛在他眼裡,這些珍貴至極的丹丸,隻是一枚枚糖豆子。
等他吃完了,長舒一口氣,才緩緩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備上吃喝之物,直接朝北邊出發!”
……
聖教的教主出行,必定排場極大,奢華萬分,叫每個人見了,都發自內心地渴望成為聖教教主那樣威風八麵的人。
但這一次出行,薑慈卻要謹小慎微,低調前進。
齊天驕是天之驕子,若是排場太大,礙了她的眼,人家一生氣,不肯給薑慈看病可怎麼辦?
為了避免一切可能的阻礙,薑慈忍痛放棄了鑲嵌著拳頭大小明珠的車架、一根雜色也無的大宛進口駿馬、前呼後擁的仆從。
薑慈假扮成一戶富家子弟,帶著扮成隨從侍衛的薑晞,略作易容,稍微改變了外貌特征,輕車簡行地朝昊明城而去。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