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遠心裡難受又憤怒。
可他們更知道,越是這個時候他們就越要冷靜鎮定!
後世,很多被偷買被騙走的孩子,幾十年之後才找到自己的父母。
她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希望他們的運氣好一點,能早點找到瑤瑤。
如果像書中所描述的那樣,瑤瑤長大、已經誤入歧途後,安康他們才找到,那對他們的人生而言,又將會迎來毀滅性的打擊。
“瑤瑤這邊的事情,急不得!我覺得,我們當務之急,是要去看一下安康他們。如果安康他們生活的不是很好,咱們想辦法將他們都領養吧!辦理了領養手續,以後胡鐵柱再想打算盤,都沒那麼容易。”
“安康他們幾個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領養的時候,我覺得我們應該尊重他們,尊重他們的父親,讓他們依然姓胡。他們永遠是胡家的血脈,我們隻是有幸陪他們長大!淮遠哥,你說這樣可以嗎!”
裴淮遠感動又激動!
這簡直太可以了!
“媳婦,謝謝你!”裴淮遠將林雲初抱在懷裡,狠狠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裴淮遠在家呆了一天之後,再次起程。
此刻,裴安康他們正看著四處漏風的屋簷下、爛了半邊的鍋發呆。
這鍋是胡鐵柱打爛的。
胡鐵柱將他們帶回鎮上,結果,他們裴叔一回家,他就以要給他們父母掃墓的原因,將他們帶回了胡家村。
一回胡家村,他們才知道,鎮子上的那個房子,壓根就不是胡鐵柱買的,而是他租的。
且他隻租了一個月。
因為不想給租金,他提前結束了租房合同。
胡家村裡,他們在老屋是用土磚砌的,上麵的瓦片,多年失修,一進屋子,就有瓦片掉落。
幸好他們跑得快,不然就被砸中了腦袋。
家裡麵除了一個破桌子,和一張破床,沒有其他任何的東西。
廚房裡隻有一個煮飯的鍋,到處都是蜘蛛網。
裴安康看著這熟悉的屋子格局,微微歎了一口氣。
裴聿城對自己的老屋子沒有任何性影響,看著眼前這四處漏風,家徒四壁的屋子,他有些想哭。
這和裴家的差距太大了!
“想哭?這是你自己的家!你這是嫌棄自己家的意思嗎?”
胡鐵柱看到裴聿城的態度,立馬嘲諷地道。
裴聿城立馬躲到大哥身後,膽怯地看著胡鐵柱。
他這二叔,在裴家的時候,將所有的事情說得天花亂墜,說自己是有名的商人,賺了很多錢,說自己不僅買了房,還有車,會給他們最好的生活,給他們最好的教育。
等他回來之後,他才發現他在二叔是世界上最大的騙子。
他什麼都沒有!
他裴家爹一走,他就將他們身上所有錢和值錢的東西,全部都搜走了。
“你彆胡說八道!聿城沒見過這樣的房子,有些陌生而已!”
裴安康非常不滿胡鐵柱的話。
“喲嗬!你們三兄弟還團結起來了!我罵不得,說不得對吧?”
“你們要想清楚,我才是你們最親的人!接下來你們最好老實一點,聽話一點,將你們身上還藏著的東西全部都拿出來!不然,我會讓你們三天餓九頓!”
胡鐵柱惡狠狠地道。
裴安康朝他吐了一把口水,“你不是很有錢嗎?這麼有錢,總想著我們小孩的錢做什麼?”
“你們吃你們住不要錢嗎?國家給你們的烈士孤兒補貼的存折在哪裡?你不是說帶在身邊的嗎?”
胡鐵柱又去翻了一遍他們帶過來的東西。
裡裡外外翻了好幾次,就是沒看到那個存折。
“我落在裴家了!你如果想要,那就自己去拿!”
裴安康冷冷的道。
“你這臭玩意是故意的對吧?”
胡鐵柱惱火,掄起棍子就想打裴安康。
而後,他感覺自己後背被狠狠敲了一棍子,整個人痛得緊咬後牙根。
接著他又覺得自己後腦勺被狠狠敲了一下,然後頭暈目眩,倒在了地上。
裴浩南拿著木棍,有些雙手顫抖地站著。
“大哥他會不會死?”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裴安康臉色平靜的道,“他死不了,讓他拖到木板上去!”
三個孩子將胡鐵柱拖到房間,拿著稻草繩將他捆在木板上。
“他沒有心!更不會好好對我們!”
“他隻想讓我們的國家補助金!不給他,他就打我們!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需要對他客氣!”
裴安康和裴浩南、裴聿城道。
“大哥,我們能回家嗎?”
裴聿城雙眼都是淚水,眼巴巴地問。
裴安康輕輕歎了一口氣,“我們身上現在沒有一分錢。”
所有的錢都被胡鐵柱搜刮光了。
“我們還沒有吃的。”
根本就回不去。
而且他們怎麼回去呢?
他們現在是胡家人,他們父親是烈士,既然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哪裡還有再帶著弟弟們去裴家的道理。
“可是不管多困難,我們都要好好生活下去。都要好好活著!”
“我們再長大一點,說不定就能走出去了!”
回到裴家的時候,胡鐵柱隻帶了一點點米和麵。
這點米和麵,很快就被吃光。
為了自己和弟弟們不被餓死,裴安康沒辦法,隻能走家串戶,和奶奶在世那樣,去乞討。
剛走到一家人門口,還沒走進去,他淚水立馬嘩啦啦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