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康眼眸冒著冷光,猶如黑夜森林中的魔獸。
“你敢!有本事你打我。”
胡鐵柱走到裴安康麵前。
裴安康這些年長高了不少,十一歲多的孩子,長得和他差不多一樣高了。
但他一點都不害怕,這小家夥,小時候不知道被他打過多少頓呢。
“我有什麼不敢的?”
裴安康看著眼前送上門來的人,一個拳頭揮過去,直接將他打倒在地。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住在一起?有什麼臉來找我們?”
“你一個成年人從來沒有承擔過家庭責任,欺負老人欺負小孩,現在還想跟我們一起住,還想蹭我裴叔裴嬸的房子!”
“以前我打不贏你,但不代表我現在打不贏你。你欠打很多年了,今天你送上門來,我就成全你!”
裴安康一想起他偷走玉米,害他們冬天沒東西吃,奶奶隻能乞討,最後淒慘死去的事,內心極為憤怒。
踩在胡鐵柱身上,狠狠地踢。
踢完之後他坐在胡鐵柱身上,往他臉上一個勁兒砸拳頭。
胡鐵柱被他打得麵目全非。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就這麼一個半大的小子,打起人來怎麼這麼厲害?
他根本就沒辦法還手!
“你越是打我,我就越要來找你們。你那新的養母看起來那麼年輕,那麼漂亮,你信不信我……”
“砰!”
裴安康一拳打在他臉上,胡鐵柱嘴裡直噴血,和血一起出來的還有他的牙齒。
“你若敢動我裴家人,我打光你所有的牙,然後將你扔進深山喂野豬,喂狼!”
胡鐵柱再次被打傻,感覺自己完全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孩子。
這哪裡還是小時候那個他讓他做什麼,他就乖乖做什麼的乖孩子。
現在的胡安康,就是一頭野狼。
“你若想活命就趕緊離開。”
“你走還是不走?如果不走的話,我繼續揍你!”
“我走,我走……不要打了。”胡鐵柱哀求道。
看著胡鐵柱落荒而逃的背影,裴安康眼神有說不出的沉。
他感覺……
他有種不好的感覺。
“救命!”
“有人搶東西呢,有人搶孩子!”
這邊剛將胡鐵柱打走,不遠處傳來了一句極為熟悉的聲音。
林雲初的。
他娘遇到了危險。
裴安康順著聲音,一個勁兒狂奔。
生怕自己去晚了。
當他跑到事發地的時候,那邊已經圍了不少人。
他家單車倒在地上,他撥開人群闖進去。
隻見人群中林雲初抱著一個小男孩,小男孩哭得稀裡嘩啦,臉上都是害怕和恐懼。
他娘好像很能救小孩。
“媳婦,人已經抓住,你沒事吧?”
又一句熟悉的聲音傳過來。
裴安康看到一個偉岸身影從人群中走進來。
是裴安康。
“我沒事,隻是這小孩?”
林雲初牽著小男孩的手,詢問圍著的群眾,“你們誰認識他嗎?這是誰家的孩子?”
沒人回答。
“這娃我們都沒見過。男娃沒理由被扔掉的。”
“這男娃長得可真好,不知道從哪來的?娃兒,你爹娘呢?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小男孩躲到林雲初身後,哭得更厲害。
“將這孩子帶到派出所去。”
裴淮遠和林雲初道。
林雲初點頭。
“安康,你怎麼也在這?”
裴淮遠第一時間發現裴安康。
“嗯,我出來買東西。”
“你這,怎麼手有些青?”林雲初發現他身上的傷痕。
“我……”裴安康想了想道,“剛也有人想搶我身上帶的錢,我和他打了一下。那人沒想到我能打回去,害怕地逃走了,我沒追到。”
“這太危險了,下次如果遇到這種事情你先跑,不要跟彆人打鬥知道嗎?不管遇到什麼事,一定要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林雲初擔心地道。
裴安康點頭,心裡滿滿的都是感動。
他親二叔隻想賴著他們,害他們,吸他們的血;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裴淮遠和林雲初,卻將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生怕他受傷。
“安康你先回家,我和你娘送這個孩子去派出所。”
裴淮遠轉頭和裴安康道。
裴安康點頭。
“不行,現在街道上不安全,安康來的時候都遇上了壞人。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回去呢?萬一又遇上壞人怎麼辦?”林雲初反對。
“那你和安康回去,不行,那我們三個送孩子去派出所。”
裴淮遠眉頭一皺,路上他們兩個若遇到壞人,那又該怎麼辦?
“也行!”林雲初點頭,然後感覺自己肚子傳來隱隱的疼痛感。
這感覺好像來例假,但又比例假更痛。
有一種整個肚皮都在撐著的痛感。
密密麻麻的痛感傳遍全身,額頭一下全是汗珠。
“媳婦,你怎麼了?”
“我感覺我肚子有些痛……”林雲初艱難地道。
“你們可以幫忙給派出所打個電話,讓那邊同誌來一趟,接一下這個孩子嗎?”裴淮遠和身邊的群眾道,“我媳婦不舒服,我現在得立馬送她去醫院。”
“應該沒什麼大事,女同誌偶爾肚子痛很正常。我這坐一下,應該就好了。”見裴淮遠神色緊張,林雲初寬慰道。
“都痛出汗了,怎麼可能沒事?”
裴淮遠堅持要帶她去做檢查。
“同誌,你先帶你媳婦去。我們都是這裡商戶,一定把這孩子送到派出所手裡。”
“謝謝了。”
裴淮遠帶林雲初走,真要走的時候,發現林雲初一直捂著肚子,根本就站不起來。
“……”裴淮遠立馬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聲音有抑製不住顫抖的道,“媳婦,你堅持一下,我抱你,很快就到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