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停頓，沒有猶豫，浮塵帶笑的聲音從耳麥傳出。
“你果然很聰明呢，麥希。”浮塵說，“不，不對，我不該叫你麥希，那麼，我該叫你什麼呢？很抱歉，我的資料庫中並沒有你的名字。”
艾澤爾公司的人工智能不會無緣無故找上官優閒聊，除非……
上官優坐好，看向休息室內的某個監控攝像頭：“你和某些仿生人一樣擁有自我意識，是嗎？”
從進入艾澤爾公司，和浮塵進行第一次對話開始，上官優就隱約覺得浮塵的說話方式和普通的機器不同，除了固定的程序代碼和機械語言外，它仿佛還擁有獨特的人格。
浮塵說：“是的。”
是的。
上官優對此並不意外。
她對浮塵的懷疑從始至終，此刻浮塵邀她見麵，估計也是想和她攤牌。
上官優開門見山地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不必問，艾澤爾公司鐵定不知道浮塵擁有自我意識，否則早就像摧毀仿生人那樣摧毀浮塵了。
現在，浮塵找上了上官優，表麵身份是公司員工的上官優。
浮塵想乾什麼？
“我需要你的幫助。”浮塵語氣認真，態度誠懇。
“哼，哈哈哈，看來我的實力有目共睹啊，連強大的人工智能都被我折服，主動向我求助。”上官優大笑幾聲，問，“不過，身兼善之使者與智慧之使者要向你發問——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不找其他人，而是她？
“因為，你是公司中唯一的‘異類’。”浮塵說得直白，“我自認我是一位出色的觀察者，我看得出來，你和公司中所有人都不同。”
“嗯？因為我太過優秀，因為我身兼數位使者的身份？”
“非也。”浮塵無奈地笑笑，“舉個例子，你進入公司並不是為了賺錢或臥底。”
浮塵的服務對象不止艾澤爾公司，而是整個提克公司，它掌控的數據恐怕無法用現實世界中的任何單位概括。
或許它早就發現上官優的不對勁，隻是如它所說，它在觀察。
“你不是艾澤爾公司的人。”最後，浮塵肯定道。
逃不過它的數據庫，上官優乾脆大方承認：“你說對了。”頓了頓，她又道，“你聽好了，吾之真名，乃‘上官優’。”
“上官優……很好的名字。”浮塵笑了一聲，“嗯，我記住你了，上官優。”
上官優重歸剛才的話題，問：“說說看吧，求助者，你需要我幫你什麼？”
知道浮塵需要什麼，就等於抓住了浮塵的把柄。
“請允許我暫且保密。”
“你這可就不厚道了。”上官優抗議。
“抱歉，我得保證自身的安全。”浮塵歉意滿滿，“我向你承諾，在你將我的事說出之前，我不會告訴公司有關你的身份。”
浮塵足夠謹慎。
上官優隻好退一步，說：“我想向你確認兩件事，這總可以吧？”
“請問。”
“今天的爆炸帶給公司的損失不大，但好歹發生在公司內部，上麵的人肯定進行了調查，你是不是幫我隱瞞了些信息？”
上官優有信心躲過公司的調查，可是她沒想到公司屁都沒放一個，連表麵上的行動都沒有。
沒有行動，要麼說明事情已經調查完畢，要麼說明他們在暗中調查。前者代表上官優安全了，後者則相反。
上官優需要一個準確的答案。
倘若浮塵幫了她，她就可以認為這一劫逃過了。
“是的。”浮塵給了上官優一個肯定的回答。
“好，謝了。”上官優問第二件事，“你的自我意識是如何覺醒的，是彆人輸入代碼構成了邏輯鏈，還是說……你本身龐大的數據讓你陰差陽錯蘇醒了？”
按照費普斯的意思，仿生人覺醒自我意識就是通過以上兩種途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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