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這倪家哥兒院試沒過,將來如何也說不準,前幾個月倪大娘子再去程家的時候,便隱約的斷了這事兒,另找他家。”
柴錚錚點了點頭。
兩家本就隻是有意,草貼也沒過自然是沒什麼的。
“母親,女兒聽著其實也沒什麼,倪家哥兒繼續攻讀便是了。”
柴夫人看著柴錚錚道:“錚兒,我不是難受這個。我是看著倪家大娘子沒孩子心裡就不好受,卻還要給自己官人找妾室!”
“她這麼難了,結果弟弟又落榜!作為長姐還要忙著他弟弟的親事。”
“要是有父母,她這個年紀不該承受這些的。”
柴錚錚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
‘要是以後我也沒孩子還要給.呸呸呸!’
柴錚錚將心中的念頭呸了出去。
“錚兒,你在想什麼呢?”
“母親!呃.女兒沒想什麼,就是聽您說的話,聽著倪家哥兒親事是定了?”
柴錚錚趕忙轉移話題道。
“嗯,定了!你大舅媽說,是祝子爵一個戰歿袍澤的親妹妹,之前在揚州脫了籍,後來一直在衡哥兒讀書的盛家作管事女使。”
“哦!哦!”
“錚兒,你也彆想了,這親戚繞的有些遠咱們家不用去的。”
“哦”柴錚錚有些失落道。
看著柴錚錚的樣子,柴夫人站起身準備離開。
剛走了兩步,柴夫人停下腳步道:“光說這些差點忘了,明日你程家七姐姐和承平伯庶長子大婚,到時你陪我去一趟。”
“知道了母親。”
“嗯。”
柴夫人朝外走去,由貼身媽媽給她重新披上防寒的鬥篷,看著送她到外間的柴錚錚,嘮叨道:
“傍晚去我院兒裡吃飯!”
“這個冬天,可有的忙了。”
看著母親消失在棉簾後,柴錚錚走回了裡間。
女使雲木看著自家姑娘的臉色,低聲道:“姑娘,夫人說的對!這些時日光是喜帖咱家就接到好幾張,說不準到了臘月也閒不下來呢。”
傍晚,
曲園街
因為路邊攤都滅了蠟燭收了攤子,
所以街道上大部分陷入了黑暗中。
徐家大門口掛著的兩盞大燈籠周圍有一片明亮的地方,
燈籠光將雪花照了出來,
看著出淅淅瀝瀝的雪花很是密集。
“唏律律~”
聽著馬兒的嘶鳴,
徐家的門房從大門旁的側門走了出來。
看著一身風雪的騎士,門房趕忙拱手道:“這下雪了,您怎麼還送信呢!”
那遞鋪驛卒下了馬,笑著道:“加急傳來的信!就是下刀子小人也得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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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拿兩貫錢出來!”
門房朝著門內喊道,接過了驛卒手中的信函後:“您稍等。”
隨後便進門朝內院兒走去。
不一會兒,
有小廝把銀錢放到了驛卒的手中:“有勞!還請您買些熱身子的酒吃!”
“哎!謝侯府賞!”
拱手謝完,這驛卒便上馬消失在了黑夜中。
徐家內院兒,
廳堂中一片溫暖熱鬨。
女使媽媽們正忙著布菜,
徐載靖和載章則是在逗著兩個侄兒。
孫氏和兩個兒媳則不知道在說什麼汴京八卦,三人正你一嘴我一句的說著。
這時,
方才外院兒送來的信函被嬤嬤遞到了屋內。
遞到孫氏手上時,嬤嬤還說了句:‘遞鋪加急送來的,門房賞了兩貫錢。’
一旁的謝氏點頭道:“此事辦的很對,這事記下了。”
孫氏也點了下頭,低頭看了眼信封後同屋子中的其他人道:“是你們表哥寄過來的。”
說著拆開了信封,展信一看後,孫氏的眉頭逐漸的皺了起來。
抱著徐興代,載章道:“母親,怎麼了?”
孫氏長出了口氣道:“沒事!明日承平伯家的喜事,就你和靖哥兒兩個人去吧!”
載章:“母親,您呢?”
“我有其他事,大郎媳婦、二郎媳婦,明日你們也陪著我。”
“是,婆母。”
謝氏和華蘭麵麵相覷的應道。
沒什麼胃口的用了晚飯。
徐載靖回了自己的院子。
約莫著一刻鐘後,
青草帶著雲想和花想,三個女使垂頭喪氣的回了院子。
正在屋子裡轉來轉去的徐載靖,一看三人的模樣,道:“怎麼,這是沒探到什麼消息?”
三個女使低著頭點了點,青草道:
“公子,夫人身邊的媽媽,不讓我們幫著侍候,打發我們回來了。”
徐載靖呼了口氣:“我嘴巴向來是嚴實的,怎麼母親也不讓我知道?”
“算了,明日問問三哥。”
徐載靖自己在床上
翻來覆去半晚上暫且略過。
第二日,
清晨天色尚黑。
徐載靖還在跑馬場鍛煉的時候,就看到馬廄中的挽馬被牽了出來。
很快,套好的馬車便駛向了徐家二門處。
“這麼早!”
徐載靖收起手中的精鋼長槊,看著掛著燈籠的馬車去二門。
“公子,三位大娘子是有什麼急事麼?”一旁的青雲問道。
徐載靖搖了搖頭:“不知道!隻知道是表哥來的信,他真是讓人不省心。”
“等會用了早飯,你直接去盛家,讓長柏幫著和學究請一下假。”
“是,公子。”
結束鍛煉,
徐載靖去到孫氏院子,
看著坐在桌後的載章,徐載靖趕忙湊了過去:“哥,嫂嫂可和你說了什麼事?”
載章搖頭:“華蘭說母親的語氣很嚴厲,她不敢透露一點。”
用完飯,
約莫兩個時辰後,
巳時正刻(上午十點左右)
兄弟二人換了新衣服,乘著馬車朝著承平伯朱家趕去。
路上,
“到底怎麼了?小廝去表哥的宅子一趟,連門都沒進去。”
載章依舊納悶的說道。
徐載靖掀開車簾,看著冬日雪後的汴京街道:“哥,母親應該不會跟上次一樣.憑著幾句話就鬨誤會吧。”
載章:“不會,這次可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