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錚錚同母親下了馬車。
看著一旁下了馬的兩個哥哥,柴錚錚道:
“大哥,二哥,端午的時候,你們有什麼安排嗎?”
柴勃條件反射的說道:“有!”
一旁的柴勁趕忙插花道“那幾日有文官家的哥兒辦了詩會,邀請我倆去看看。”
柴勃:“對對對!詩會!”
柴錚錚點了點頭,跟在柴夫人身邊朝院兒裡走去。
進了自己的秋聲苑,
屋中廳堂,
瓷瓶中擺著養眼的、由品質上好的艾草、葵花、蒲葉組合而成的插花。
柴錚錚讚賞了看了一眼後,坐到銅鏡前一邊由著拂衣給她卸了釵環,一邊對雲木道:
“去外麵找人打聽打聽,端午那日哪裡有詩會。”
“再讓咱們院兒裡的女使,去請哥哥身邊的小廝吃酒,多問幾句。”
雲木躬身應是。
很快,女使拂衣就幫柴錚錚重新收拾好了居家的發式。
柴錚錚起身走到書房中,坐在桌後看著賬冊,拿起桌上果盤中的桃子啃了一口,滿意的點了點頭。
晚上,
用完晚飯後,天色尚亮。
正在就著下午的亮光,編著百索的柴錚錚,聽到女使拂衣的回稟後,點了點頭道:
“也就是說,明日到了五月,汴京城最熱鬨的地方就是潘樓?”
“是的,姑娘!聽外麵的說,綺雲樓和飛雲台這兩家新的魁首,就在這幾日決出來呢!”
“雲木,哥哥他們要去的詩會,也是這裡?”
“是的姑娘,兩位公子的小廝,是這麼說的。奴婢還聽說,其中有一位叫芳娘的,梁家六郎和徐家五郎都給她出過頭呢!”
聽到此話,正在編東西的柴錚錚動作一停,道:“為什麼幫她出頭?”
雲木道:“聽說之前是有一位姓楊的琵琶行首作了一首好曲子,和徐五郎的姑姑家有關,當時是請了這位芳娘演奏的。”
“所以,這芳娘受欺負的時候,梁六郎和徐五郎便出頭了。”
柴錚錚點了點頭道:“那芳娘琵琶彈得很好?”
“回姑娘,據說不下於她的師傅湯大家。”
柴錚錚沉吟片刻,看了看天色後,將手中的百索放在了笸籮裡,起身朝書房走去。
“來!”
時光荏苒,
轉眼間便到五月。
汴京街道上售賣水果、菜蔬、蒲葉、艾草等物件的貨郎越發多了。
貨郎雖然多了,但是因為臨近端午,東西並不愁賣。
因為五月白天更長,下了學的徐載靖還能同顧廷燁、齊衡在大街邊的酒樓中喝些清涼的飲子。
酒樓二樓,看著樓外繁忙的街道,顧廷燁道:
“章哥他也忒沒意氣了,如今下了學直接回家,連陪咱們喝飲子的時間都沒有!”
齊衡同意的點頭。
徐載靖放下手中自帶的,裝著飲子的瓷碗,道:“兄長他急著回去抱兒子,你們這些沒成家的懂什麼!”
顧廷燁瞥了徐載靖一眼後道:“你也沒成家呀
!”
徐載靖:“我”
話還沒說,樓外的大街上就傳來了模糊的高聲呼喊,引得大街上一片喧嘩。
樓中的三人紛紛朝外瞧去。
很快,聲音離的近了些。
“靖哥兒,這是在喊什麼呢?”
齊衡一邊朝外看一邊問道。
徐載靖耳朵動了動道:“王師大勝,已定夏州!”
聽到徐載靖的話,顧廷燁一下站起來走到窗邊,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白高國鐵冶務不就是在夏州附近?”
徐載靖點頭。
心中也是有些疑惑的,這白高國北邊兩個軍司支援了兵力,居然還是被曹老將軍連破石州、夏州。
想著這些的時候,窗外的喊聲近了許多。
果然是和徐載靖說的一樣。
顧廷燁看著大勝呼喊捷報的騎士遠去後,坐回桌邊道:
“對了,靖哥兒,喬九那廝和伱借過錢沒?”
徐載靖點頭:“嗯,借了!”
“衡哥兒?”
齊衡:“也借了,托六郎開的口。”
顧廷燁點頭道:“你們借了多少?”
徐載靖:“五百多貫。”
齊衡撓了撓頭道:“我去找了外祖父,找了個去相馬借口!最後借給梁六郎和喬九郎,一人八百貫。”
顧廷燁倒吸一口涼氣道:“這麼多?”
齊衡點了點頭。
徐載靖看著顧廷燁道:“二郎,你問這個乾什麼?”
顧廷燁端起裝著涼飲的瓷碗遞到嘴邊,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徐載靖和齊衡,喝了口水:“我”
話沒說完,顧廷燁又喝了一口。
徐載靖插話道:“二郎,你不會是也想借錢吧?”
顧廷燁:“咳咳咳!我是!”
徐載靖好奇問道:“也是為了幾日後去潘樓?”
顧廷燁點了點頭道:
“我看著阮媽媽手下的有個姑娘是真可憐。”
“想著湊些銀兩給她贖身。”
徐載靖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廷燁道:“二郎,你確定你說的是贖身,不是梳籠?”
顧廷燁點頭道:“是啊!贖身!”
徐載靖搖頭道:“二郎,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顧廷燁趕忙拉住徐載靖道:“靖哥兒,你彆走啊!兄弟我借的不多!”
齊衡也站了起來道:“二叔,你都要給將來的花魁贖身了,沒個七八千貫搞不定的!”
顧廷燁一瞪眼道:“這麼多!”
徐載靖拍了拍顧廷燁的肩膀道:“走吧!不用白家姨姨知道,單是煜大哥知道你敢乾這事兒,真的會打斷你的腿。”
顧廷燁撓了撓頭道:“我還以為一兩千貫就能搞定呢!”
徐載靖道:“二郎,你是沒和六郎一起去阮媽媽的小院兒,當年去的時候,阮媽媽說了,單是撩開那幾位姑娘的麵紗,就不是你說的這個數能搞定的!”
說完,徐載靖率先起身朝外走去。
跟著的女使雲想趕忙將徐家的瓷碗帶走。
看著跟在徐載靖身後的雲想,顧廷燁和齊衡對視了一眼後,說道:“靖哥兒這廝,他是不會懂的!”
五月初五
端午佳節,
潘樓附近寶車如雲,
下了馬車的梁晗不住的和周圍認識的汴京子弟打著招呼。
身後的釣車手裡還捧著一個裝著銀鈔的木盒。
這時,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喬九郎和他一般的打扮道:“六郎,今日可彆和我搶芸娘!”
“那是自然!”
兩人說話的時候,潘樓樓上的窗戶邊,傳來了一陣驚呼聲。
兩人朝後看去,隻看到了一匹高大的駿馬胸前的金質胸帶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