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哥,你知道了?我沒說!”顧廷熠擺著手有些著急的說道。
這個時候,有小廝稟告:“主君,大娘子,隔壁齊國公府家的衡哥兒來了。”
華蘭坐著馬車來到了積英巷。
來到壽安堂的時候,
王家的親戚成國公馮家已經差人來把靖哥兒的事兒說了一下。
所以此時盛紘夫婦還有衛恕意,一起聚在老夫人的羅漢床前。
孩子們卻是沒在的。
“大姑娘來了。”
華蘭低頭在簾子下麵進到了壽安堂中。
“祖母,父親,母親,小娘。”
“唉,什麼時候了,你還行禮,靖哥兒他到底怎麼回事?”
王若弗語氣焦急的問道。
“說是看到有人在毆鬥打斷了兗王世子的雙腿,讓青雲回來取了進宮的令牌,說是要去皇後和皇城司,告”
華蘭看了一眼祖母等長輩道:“告兗王圖謀不軌”
“這這這”
盛紘和王若弗皆是有些驚慌。
“母親!咱們家應該如何。”
盛紘看向了老夫人。
盛老夫人手裡盤著佛珠,看著華蘭問道:
“找的是皇後,和皇城司?沒說找陛下?”
華蘭回憶了一下後道:
“是,沒說找陛下。”
盛老夫人看了看羅漢床邊,那裡有一個木盒,裡麵盛放的是老夫人手帕交們給她來的信函。
裡麵就有一封是孔嬤嬤寄給老夫人的,說的是
隻有宮裡內官和女官知道的關於皇家榮養院的一些事。
老夫人沉思了一會兒道:
“咱們陛下太仁慈了。”
天色擦黑
兗王府邸東北側,
英國公家四郎張方領騎在馬上,
身邊的馬背上,一個胳膊上蹲著隼的仆役一震胳膊,
隼徑直的飛到了空中。
“公子,天色繼續黑下去,不論是鴿子還是隼,差不多都飛不了了。”
“嗯,如此最好。”
申時(下午四點)
樊樓,
事關宗室和勳貴,
宗正司來了人;
有傷員還是勳貴宗室,禦醫院也派了人來。
酉時正刻(下午六點)
隨後汴京府衙的衙役們跟在禁軍身後,將眾人‘護送’到了皇宮之中。
未到戌時(晚上七點前)
受傷的兗王世子和家臣、包家、呼延家還有榮家的都在被醫治,有趕來宮中的各家家屬看望受傷的兒郎後,哭嚎了起來。
榮顯的腦袋被包紮了一下,吊著胳膊被榮妃請到殿內,
陪著的還有富昌候大娘子和榮飛燕。
而徐載靖,
他又跪在了熟悉的地方。
不過這次卻是沒人送來膝蓋下的墊子了。
榮妃殿內,
榮妃麵容嚴肅的看著榮顯,沉聲道:
“給我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清楚,但凡你有一點的誇大和撒謊被我知道,我立馬讓宮人打折你一條腿!”
榮顯神情委頓的看了自家姐姐一眼,
榮妃如今懷孕五六個月,顏值受了些影響,但是多了一種之前沒有的堅韌氣質。
榮顯忍著嘴邊和臉上的疼,細細的說了一遍。
“他說,他邱家在汴京還有些勢力,會讓妹妹的故事一直傳,徐家.”
“靖哥兒問他是不是要敗壞一個姑娘的名聲”
“鄭驍想要了攔一下來著,沒攔著,靖哥兒錘斷了兗王世子兩條腿。”
“進宮,告兗王.”
榮妃聽完,手撫摸著自己肚子上柔軟的料子道:“好,我知道了,你和母親先出去,飛燕留下。”
待母親兄弟出了殿門,
榮妃看了看榮飛燕低聲道:
“他鬨這麼大,任誰想都會以為他是因為自己姐姐才打的人,揍兗王世子,更像是給皇後出氣,你的名聲應該是沒事的。”
榮飛燕點了點頭。
榮妃繼續道:“以後,什麼事都給我埋到心裡,再這麼讓人看的清楚,抓住了把柄,我輕饒不了你。”
“是,姐姐。”
“我肚子裡這個不知道是男是女,要是姑娘還好點,如若是個哥兒,你們倆肯定是沒可能了的。”
榮飛燕低著頭,一滴淚水掉落在了地毯上。
“出去吧。”
榮飛燕蹲了一禮,轉身走了出去。
榮妃歎了口氣。
皇後殿內,
趙枋和小公主已經被女官抱到了彆處,
大內官也退到了大殿門口,殿內隻有帝後二人。
皇帝正氣呼呼的看著皇後,
而皇後手裡正在把玩著她賜給徐載靖的那枚進宮令牌。
“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上次揍白高國使節,這次好了,毆打我大周宗室,當真是膽大包天!”
皇後:“嗯。”
“他還居然有臉來告兗王,無憑無據,信口開河,真是豈有此理!”
皇後:“嗯。”
“皇後,就隻會說嗯嗎?”
“我說彆的,怕氣到陛下,所以臣妾還是不說的好。”
“你!你說,我倒要瞧瞧皇後會怎麼氣到朕!”
皇後深吸了一口氣道:“陛下,此言當真?”
“說!”
“陛下,榮養院裡的死士,可查清楚了根底?”
“東南賦稅的去處,皇城司可有稟告?陛下可要處理?”
“大內官說的籌謀小內官親眷的事情,是何人所為?”
皇帝皺眉道:“沒有,沒有,沒有。”
皇後哼了一聲道:
“這還用查嗎?你我無後,皇位自然是在邕、兗、荊、潭四王中選,除了這四人誰還有害人動機?”
“靖哥兒在揚州城外殺的那些勁卒,老吏一看便知,那是王府親衛。”
“想要找小內官,暗暗籌謀的除了這四王還有誰?好,如今兗王世子公然宴請呼延家大房,明白人誰不知道他的打算,可是陛下你呢?”
皇帝:“朕?朕怎麼了?”
“好,陛下,咱們不說這些,隻說之前沒有備茶的小宮女,您是怎麼處理的?”
“朕,朕忍著乾渴來皇後宮裡喝茶啊。如今汴京上下可是流傳著朕的仁慈。”
皇後撇嘴一笑道:“明明是宮女失職,陛下為何要自己忍受乾渴!”
“她,年紀那麼小,朕不忍看她挨罰,也想給朕和皇後積些功德。朕施恩德
於她,說不定以後她會感念於此呢!”
皇後語重心長的說道:
“陛下,無規矩不成方圓,您是大周的皇帝,一個小宮女都能讓您受委屈,你讓彆人如何看你!”
“犯了錯的不懲罰,那麼謹守職責沒有犯錯的又當如何?”
“正人君子知恩圖報的,自然是感念陛下,可是那些小人呢?”
“陛下,小人畏威而不畏德啊!”
“不說彆的,隻說陛下寵愛的榮妃的家人,之前多麼囂張跋扈,在襄陽侯府報複齊國公世子,後麵如何了?”
皇帝訕訕
被齊國公和襄陽侯府展露爪牙後,嚇得不行,以後也算老實
“陛下,靖哥兒這次是有些胡鬨,但是他問的那句話臣妾覺得對,一個親王世子在汴京結交負責交勾金國的侯爵,是在乾嘛呢?”
“是要截留兵器,還是想和金國勾結?”
“他們應該如禹州趙宗全一般戰戰兢兢,而不是如今這般表麵恭敬!”
皇帝:“按皇後的說法,那混小子,揍人還揍得對了?”
皇後:“那靖海侯大房的,不管怎麼看,實在該打,差事沒見乾的多麼好,倒是居功自傲的不行。還是先查查吧”
要是皇後無後,她自然是沒有底氣說這些的,但是她如今可是有一位健康茁壯的皇子!
皇帝沉聲道:“來人,讓兆子龍來見朕。”
殿門口的大內官趕忙應是。
“走,去看看枋兒。”
說著皇帝拉起了皇後的手朝後殿走去。
皇帝來到後殿房間,卻隻看到月兒公主在榻上睡著覺,
“枋兒呢?”
“回陛下,在書房裡和靖哥兒一起跪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