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雲樓後麵陰暗的巷子裡,
有秦家的仆役將兩塊銀子扔到了一人手中。
“爺,這給的有些多了呀。”
“多出來的算訂金,明晚要的是良家。”
“良家?”
這兩人說話的時候,
兩具胯間有血跡的屍體被裝進了麻袋之中扔到了平板馬車上。
而在綺雲樓正門,
秦池翰跟在邕王世子身後上了馬車低聲道:
“世子,可是看的不儘興?這勾欄妓女就是欠缺些味道”
邕王世子沒說話,隻是看著他。
想好這世子可能怎麼回話的秦池翰有些卡住了,
他自忖剛才在綺雲樓看清楚了這世子眼神中的不儘興,可怎麼
“聽說你家退給安國公府銀子了?”
秦池翰麵色難看的點了點頭道:
“本來萬無一失的,誰知顧家大郎能中進士,排名還如此之高.”
“嗤。”
聽到邕王世子的笑聲,秦池翰沒抬起頭。
“那你來找小王,又所為何事?”
“本來是想邀請世子明日再看一番帶勁的,沒想到世子如此厲害!小人也隻能直說了:是兗王,托父親將皇家榮養院裡被處死的那幾個逆賊的骨灰給帶了過來。”
邕王世子緩緩收起了嘴角的笑容,
還未等邕王世子說話,
秦池翰繼續道:
“不僅您有,荊王和潭王也都分到了。”
車廂之中變得非常安靜。
半刻鐘後,
秦池翰態度恭謹的下了車,恭送邕王世子的車駕離開了此處。
四月下旬,
梁晗承諾的吳樓做東終於兌現,
又聽說徐載靖可能會帶著兩匹北遼龍駒和馬侍一起去了金明池外的馬球場,和梁晗要帖子的人再一次多了起來。
因為此次是梁晗組的聚會,所以來的都是汴京的貴少年,
各家大娘子和貴女們卻是沒來的。
當徐載靖到了馬球場之後,
一下子就成了全場的焦點,
諸多汴京勳貴少年們馬球也不打了,紛紛圍了過來看著馬廄中的馬兒。
兩匹龍駒靈動如孩童的馬眼中有些不耐煩,好在有兩名馬侍在一旁安撫著才沒有尥蹶子。
徐載靖也察覺出了這些,對著馬侍道:
“讓她們出去溜溜吧,彆真踢著人。”
說完他便從馬廄中牽出驪駒騎了上去,隨後伸出手接過了馬侍遞上來的兩匹龍駒的韁繩。
繞了幾圈兒回來後,
徐載靖下馬的時候卻看到了眾人身邊多了一群人。
看著有些臉熟的邕王世子,徐載靖拱了拱手道:
“見過世子殿下。”
“哦,靖哥兒還記得我,
我和伱還有燁哥兒,那可是不打不相識啊。”
這位邕王世子早已過了公鴨嗓的年紀,聲音變得深沉了許多。
“殿下好記性。”
“哈哈哈,沒事,都是小時候的事兒了。之前九弟可是去信和我說了靖哥兒在大殿上給連戰連捷的事跡,聽得讓我神往,恨不能和靖哥兒並肩而戰啊。”
“殿下謬讚了。”
一旁的顧廷燁看著這一切,挑了挑眉。
看著場中的龍駒,邕王世子麵色一正道:
“許是靖哥兒不知道,其實父王他心心念念一直想要一匹北遼龍駒!之前父王經常和我說,本來差點就能擁有的,可惜”
“咱們既然是不打不相識,小王有個不情之請也是為了全了小王的孝心。”
“價格任靖哥兒你開,哪怕讓我邕王府出一匹純金馬,小王定也是眼睛都不眨。”
聽到此話,周圍的少年們紛紛驚呼。
與徐載靖要好的幾人則是皺起了眉,英國公家四郎張方領看著顧廷燁道:
“燁哥兒,不如我國公府給你一匹純金馬,你去北遼換一匹龍馬可好?”
“四哥,您倒是說得輕巧。我真拉著一匹純金馬去北遼,人家宰了我,搶了金馬,你屁都拿不到。”
“那燁哥兒你可以去北遼使節的驛館啊。”
“四哥,您真當這龍駒是爛大街的貨色啊?”
顧廷燁說完,又道:“要不,您先把金馬給小弟擺出來.”
“嘿嘿嘿”
周圍幾個和徐載靖要好的鄭驍、梁晗、海朝階、申和瑞等人紛紛笑了起來。
“君子不奪人所好”
邕王世子聽到張方領和顧廷燁的話麵色一沉。
跟在邕王世子身邊的韓五郎道:“你們兩個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和燁哥兒說話,你插什麼嘴?”
張方領笑著看著韓五郎反問道。
徐載靖擋在張方領麵前,對著邕王世子拱了拱手道:
“世子殿下見諒,這兩匹馬兒,乃是陛下賞賜到徐家的,哪怕是十匹金馬,也是不能賣的。”
“世子若是真的想要,隻需陛下開口,徐家定然分文不取,雙手奉上。”
邕王世子注視著徐載靖,徐載靖坦然的看了回去。
“好,是小王欠考慮了,走。”
邕王世子離開,跟在最後的一個青年笑容和煦的和徐載靖等人拱了拱手。
徐載靖故作大聲的問道。
“燁哥兒,剛才最後那人是誰?”
顧廷燁大聲道:
“我名義上的表哥,東昌侯府嫡長子,秦池翰。”
徐載靖:
“倒是一副斯文禽獸的賤人模樣。”
跟在邕王世子身後的秦池翰忽的一個趔趄,回過了頭。
徐載靖報之以微笑。
說實話,要是如今皇帝無子,邕王有可能成為太子,
在場的幾人還真不敢如此過分,
但是架不住皇後有兒子啊。
站在徐載靖身邊的幾個,要麼實權勳貴,要麼文臣高官,就沒有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貨色。
再看對麵幾位,
是要鬥文還是比武?
英國公府的兒郎,最多也不過是商量著能不能討個龍駒的後代。
這親王世子倒是張口就說要買,你這麼有錢怎麼不去北遼買啊?
離開了馬球場,
邕王世子朝著場外走去,
走遠了,邕王世子回頭看著旁邊的汴京勳貴子弟,
他皺著眉走到了韓程雲跟前,靠近韓程雲的鼻尖,低聲道:
“你去,找人把這徐載靖給我廢了!”
韓程雲:
呂三郎:
秦池翰心中暗道:“那日出了綺雲樓,馬車上世子你不是很陰沉的麼?如今怎麼”
邕王世子:“出了事算我的!”
“怎麼了?你不是說你中山侯沙家的表哥很是勇武麼?”
韓程雲陪著笑說道:
“世子,您消消氣。”
令國公家呂三郎道:
“世子,您回汴京回來的晚,許是沒聽說過潘樓的事情。”
“潘樓?徐載靖打白高國使節的那事?”
“世子,其實那幫子使節是白高國的青年將領,都是不好惹,徐載靖都能揍趴下他們,我們實在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