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浩身為通政司使司,隱瞞信縣洪災,實在可疑,本宮便命人查探了一番,他與信縣有沒有聯係。”
“昨日本宮得到消息,信縣上任知縣齊如海,娶了袁家旁支的庶女。齊如海,得稱袁浩一聲族伯。”皇後緩緩道。
祁黛遇恍然,袁家亦是大族,除京城這一支外,在其他地方還有支係。自古以來同宗同族關係緊密,享有共同的榮辱和利益。而姻親又是利益交換的重要手段。
齊如海娶了袁家旁支的女兒,無異於也將自己綁在了袁家這艘船上。
隻是,“袁大人總不至於為了包庇一個遠方親戚,就犯下如此錯誤吧?”祁黛遇不解。
皇後:“袁浩自然不會這麼蠢。所以,這其中定有彆的原因。這也是本宮之所以找你的緣故。”
“本宮能查到這些,皇上自然也能,且隻會比本宮更快。丁季梧是督察院的人,最擅長監察,本宮估摸著,皇上派丁季梧必不隻是為了賑災一事。齊如海乃信縣上任縣令,有些東西,隻有去了信縣才能查到。”
“所以,皇後娘娘是想讓嬪妾父親也查一查?可是,有丁大人在……”此事隻怕不容易,畢竟丁季梧才是正使。
皇後無奈笑了,“皇上要查袁浩和齊如海,本宮怎可乾涉?若真讓你父親插手,豈不是害了你
父親?”
臣子與後宮私聯,罪名可不輕。
“本宮要的,隻是一個態度。”
“態度?”
“對,態度。丁季梧對齊如海的態度。如果這裡麵真有大事,丁季梧一定諱莫如深,你父親要做的,就是確定丁季梧的態度。”
說到這裡,祁黛遇終於反應過來了。
“您……是要對承乾宮……”
皇後微不可見地點頭。
她不需要知道這裡麵具體的事,隻要確定齊如海有問題,那以袁浩在信縣一事上的表現就可以確定他一定脫不了乾係。
而皇上一旦抓住了袁浩的錯處,定不會輕易放過。
畢竟……內閣將立,通政司可有可無……
以皇後對皇帝的了解,她知道,卸磨殺驢這種事兒,皇上乾得出來。
而袁浩出事,袁家自然也逃不過,那此時便是對付淑妃的最好時機。
想明白這些的祁黛遇心中震蕩,她真是服氣,皇後這政治素養,她自愧不如。
隻能說,皇後不愧是皇後,不僅能看明白朝局,也足夠了解皇上。
祁黛遇便道:“那憑借家中的鎖兒,是不是也可以……”
鎖兒一直以侍女的名義留在祁家。養了這幾個月,鎖兒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她曾拜托萬氏,去她家中看看。
萬氏也去了,旁敲側擊地打聽,卻得知鎖兒一家遇到遭了火災,一家人都去了。
得知消息的鎖兒悲痛萬分,她心知肚明不可能有如此巧事,定是有人謀害,而那人,也就是追殺她的人。
鎖兒主動找上萬氏,表示有些話想告知祁黛遇。
祁黛遇猜到定是與苗婕妤小產一事有關,寫信家中讓穩住鎖兒,等候時機。
如今看來,時機到了。
皇後:“不僅是鎖兒,本宮也會讓人去接觸蘆薈。”
蘆薈,原本苗婕妤的宮女,後來應苗婕妤遺言,調到了曹美人身邊伺候。
因著苗婕妤臨死前說的話,皇後和祁黛遇都懷疑,她讓蘆薈去曹美人身邊另有用意。
“總之,等信縣消息傳來。如若……那就得一擊必中。”皇後的聲音沉穩卻堅定。
祁黛遇:“是。”
她
不會說什麼與淑妃無冤無仇、不想與淑妃為敵的話,無論是主觀還是客觀,她都被歸為皇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