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心聲音顫抖:“你是說,我姑姑在我身上做了手腳?她能監視我們?”
我默默點頭。此刻,我無法描述張晨心的表情,更無法揣摩她內心的複雜情緒。
三眼門、張雲青與陳家間的恩怨,不應牽連到張晨心。
如果豔玲不能理解張晨心,那個金坑子頭村的農家小院,恐怕就會變成他長眠之地。
要是我不相信張晨心,荒草甸裡說不定就又多了一具屍體。
假如趙華東的陰謀得逞,我們雙方一旦火拚起來,張晨心搞不好會被剁成肉醬。
幸虧那些“如果”都沒發生,但誰能打包票,下次的“如果”又會帶來什麼結局?
我覺得張晨心肯定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但她比我預想的淡定多了。短暫地愣了一下,她就穩穩地說:“咱們接著走吧。”
“你……”我本想問“你還好吧?”,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張晨心卻平靜地接話:“我知道你想問啥。我也明白,痛痛快快哭一場對我沒壞處。但我爸說過,冷靜是陰陽師的基本修養,越危險越要冷靜,問題越複雜越要冷靜。哪怕假裝,也得裝出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給敵人看,也給自己留幾秒思考時間。走吧,我沒事。”
我懂了,張晨心並非對她姑姑毫不在乎,她能如此迅速地回歸,跟著我們闖入金坑子,不是因為她“忘記”了我和張雲青的恩怨,而是她在強迫自己冷靜麵對這一切。
她若不來,我鐵定會和三眼門乾仗,要麼三眼門的弟子成了我的刀下鬼,要麼我稀裡糊塗地被埋在金坑裡。
張老實逼她回來,就是為了調解我和三眼門的矛盾。卷山龍和三眼門本不該有啥恩怨,隻因有人挑唆,才讓咱倆結下梁子。能解開這恩怨的,既不是我,也不是張老實,而是張晨心。
張老實的想法沒錯,但對張晨心來說,未免過於殘忍
。
不知為何,我突然開始心疼起張晨心來。
我在思緒紛飛中差點忘了正接近妖墳,直到那老頭說:“妖墳到了。”我才回過神來。
眼前的妖墳和我想象的大相徑庭,遠遠看去就像一堆隨意壘砌的石頭,不見陣法符咒,沒有鎮邪之物,甚至沒有一塊警示他人勿近的石碑。
這就妖墳?
我把老頭交給張晨心,自己走上前幾步,在石堆後麵停下。唯一讓我覺得有些門道的,就是從石堆裡伸出的鐵鏈。
那條鐵鏈粗如人臂,自石堆深處蜿蜒而出,延伸十多米後沒入水坑。老頭見我站在水坑邊不動,突然嘿嘿一笑:“八大妖墳沒你想得那麼恐怖,它們其實就是八個石礅,從不同方向拽著一口棺材。那棺材雖在水底,也可說是懸在半空,八墳同時開啟就能把棺材拉上來。”
我蹲在水坑邊試著拉了兩下鐵鏈,僅憑鐵鏈的重量,根本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