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白少龍投去了驚訝的一瞥,而他卻好像什麼都沒看見,轉過了頭去。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劉書義眼珠一轉:“大當家,我覺得小白子挺合適,我來做這個擔保人,以後小白子跟著我闖蕩,生死有命。”
我差點被劉書義給氣死,他這是故意設套!
如果白連平隻是來做生意的,我可以直接讓他離開。但現在劉書義把他拉進了內部,相當於成了自己人。在道上,龍頭要是連自家兄弟都護不住,誰還會跟你混?更關鍵的是,四梁八柱都有權力收人,這是大掌櫃賦予的權利。劉書義此舉就是逼著我接受這個人。
白少龍雖然知道這是胡鬨,但如果胡鬨能夠保命,何樂而不為?
最重要的是,此刻我不能在外人麵前駁了劉書義的麵子,雖然他稱呼我小師叔,但也已年近五十,對我如同長輩一般,我怎能當麵拆他的台?
我眼神一閃:“上酒,上豬蹄!”
劉書義被我這一手嚇得夠嗆。
我挑釁地看著劉書義,心裡盤算著:你這老家夥,不是和我玩道上的這套嗎?行,我就陪你玩,等會我把白連平嚇得魂飛魄散,直接扔出去,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喝進門酒,啃刀尖肉!
那是道上考驗新人膽識的一種方式,唯有真正的亡命之徒,才能泰然自若地喝酒吃肉,稍有膽怯便可能癱軟在地。
最要緊的是,這三碗酒劉書義必須陪喝一碗。
既然劉書義跟我玩陰的,我也不會放過他。
我故作沉默,盯著劉書義,其實是想給他一個反悔的機會。
隻要他趕緊改口,大家都省事,豈不是兩全其美?
劉書義糾結了半天,終於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我陪一碗,就這麼定了。”
這次輪到我驚愕不已,劉書義這家夥為了賺錢,還真是豁出去了。劉書義沒顧及我的想法,徑直步入廚房,不消片刻便取出三個青瓷大碗和一碟切好的豬肉。
白連平他們來得急促,家中並無現成的熟肉,然而,生肉亦不影響這場考驗。那三碗烈酒並非用來飲用,而是要置於頭頂,當大掌櫃揮手一槍
擊碎酒碗時,酒水自頭頂傾瀉而下,承受之人必須紋絲不動,連眼皮都不能眨一下,這才是真英雄所為。
那塊豬肉,則是由一把名為“豬牙”的七寸尖刀挑起,對準欲入夥的人,此人需張嘴待之,對方將豬肉送入口中。這一刀若刺得淺還無妨,倘若刺得深了,即便不從腦後穿出,刀尖也必將觸及咽喉。
此事萬不可信賴大掌櫃的手法,畢竟人皆有失手之時,若恰逢其飲酒過量、手顫之際,隻怕頃刻間山中便會多添一具屍首。
劉書義把酒碗穩穩置於白連平頭頂之後,白少龍的臉色瞬間蒼白,數度想要出言阻止,卻又強行忍住。僅憑白少龍的反應,我已能感知這樁交易絕非易事。
我徐徐抽出九星半月彎刀,向天舉起,刀光在半空中停滯刹那,周身殺氣如狂風烈火般席卷向白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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