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書義在老田鼻子前探了探氣息:“讓你沒事總過來蹭飯,這回好了,給人家送終來了,一頓飯吃成了孝子賢孫。”
“滾一邊去!”我氣得罵了劉書義一頓。
雖然嘴上罵罵咧咧,但老田的後事終究是要辦的,畢竟我吃了人家的飯。我張羅著為老田辦了一場風光的葬禮,以乾孫子的身份將他安葬。老田沒有留下遺囑,喪事結束後,他存折裡的錢我都捐給了村子裡。老田在這村裡生活了一輩子,能給鄉親們留下點念想也是好的,起碼多年以後,還會有人記得老田。
陰陽師五弊三缺,許多人膝下無子,能留下個名字也算是種安慰。本來打定主意要在老田頭七後再離開,誰知在頭七那晚,老田竟突然現形,無聲無息地坐在自家炕頭上找酒喝:“我說小家夥,你怎麼把我那陪了大半輩子的酒壺給埋了?沒這酒壺,我喝酒都不暢快。”
我底氣十足回應道:“你也沒說不準埋啊。”
老田豎起大拇指稱讚道:“這幾天的事兒,我都瞧得一清二楚,你小子做得厚道,跟你爺爺一個樣。從今以後,我跟著你混了,這是我要贈你的禮物。”
“我可不供什麼保家仙!”我對老田的話一時摸不著頭腦。
“誰要給你當保家仙了?”老田擺擺手,“陰陽師請個保家仙都怕丟臉,我還得顧及顏麵呢!我是幫你收集情報來的。”
聽聞此言,我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不少陰陽師都會借助一些靈體來探聽消息,鬼魂的情報有時確實能救人於水火。不過,要想與鬼魂長期合作並不容易,陰陽師往往隻能臨時購買情報,有時候有錢也買不到。
老田生前本就是位地理通靈者,死後獲取信息更是如魚得水,這對我來說簡直是撿到寶了。“田老,從今往後,我一定好好待您,您需要什麼,我赴湯蹈火也要給您辦到。”
“隻要有酒足矣!”老田樂嗬嗬地說:“你去把我的酒壺從土裡挖出來帶上,咱倆這就走。”
我二話不說就去老田的墓地挖出了酒壺。這次雖然沒賺到錢,但能得到老田這個寶貝,真是千金難換,連劉書義也樂得合不攏嘴,我們兩人一路傻笑回到了風水居。然而一進門,笑容瞬間消失—
—張老實和張晨心已經等在那裡。張晨心第一句話便是:“我是來履行賭約的。”
“開什麼玩笑,哪有什麼賭約啊!”劉書義一邊說著,一邊緊張兮兮地向我使眼色。
我清了清嗓子:“對,老劉說得對,咱們就是開玩笑,沒賭過約。”
“我是認真的!”張晨心的態度堅決,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我那是鬨著玩的!”我暗自嘀咕,真不敢讓張晨心留下,她要是留在這裡打工,三眼門的弟子非集體抓狂不可,我哪有那麼多閒工夫天天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