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書義側過頭來問:“小師叔,按照你的說法,王書娃要麼自己就是個道士,要麼跟先生有關係吧?可咱們行裡沒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啊!豔玲,道士圈子裡有這樣的情況嗎?”
劉書義的話讓我有些困惑,我一直以為先生和道士是一回事兒,聽他們這麼講,似乎兩者之間有所區彆。劉書義解釋後我才明白,先生與道士本質上並無不同,唯一區彆在於先生公開營業,道士則低調行事。像劉書義那樣開門麵、掛招牌的就是先生。至於為何要這樣劃分,劉書義隻告訴我這是幾百年前就形成的傳統,至於具體怎麼分的,誰也說不清楚。
但他接著又回應了我的問題:“陰陽師斷了傳承的事情屢見不鮮,或許王書娃祖上就有道士。或者說他家裡藏有什麼秘寶才招惹了是非,老劉,你能打探到這方麵的消息麼?”
我覺得王書娃身上的邪祟肯定跟他有著某種關聯,不是他的先祖就是有人暗中操縱。但無論是哪種結果,都表明對方對王書娃上有所圖謀。
我看不出王書娃本身有何特彆之處,那就意味著問題可能出在他家。若不挖出王家的根底,王家的事情難以了結。
劉書義想了想,說:“附近正好有人,我帶你去找他。”
劉書義找到的那位人看上去至少也有七八十歲,頭發幾乎掉光了,僅剩幾根稀疏的白發紮成一根老鼠尾巴似的辮子垂在腦後,身穿一件馬褂,給人一種晚清遺老的感覺。
我一看見他就皺起了眉頭。
劉書義悄悄扯了扯我的衣角,示意我彆小瞧人家,這個人可不簡單。
老頭上下打量了我一會兒:“你是陳平凡的孫子吧?卷山龍傳給你了吧?”我愣了一下:“晚輩陳滿,不知前輩……”
還沒等我說完,老頭擺擺手打斷了我:“甭問了,都是過去的事了,見到你爺爺記得帶個好
,就說讓他有空來老田這裡坐坐,喝兩口。”
這個老田估計是個酒鬼,彆的老頭聊天時都會抽根旱煙,而這老頭則是時不時地喝口酒,酒喝完了再扔顆花生米到嘴裡,慢慢嚼著。
老田坐在炕頭上,慢悠悠地說:“說吧,你們來找我什麼事?既然你是陳老的孫子,第一次來,按規矩,我該包個紅包。不過我手頭緊,這次就不收你們的錢了。”
劉書義清了清嗓子,示意我保持沉默,道:“前些天下麵村子裡出現九條紅鯉魚的事,您知道吧?我們來就是為了打聽這件事。”
老田拿起酒壺灌了一口,又往嘴裡丟了一顆花生米,閉著眼睛細細咀嚼起來,樣子像是在等待什麼靈感降臨。
我轉頭看了看劉書義,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意思是:他不會是要請神明附體?如果是這樣,我們還是趁早走吧,跳大神這種事我自己也會,用不著他幫忙。
劉書義壓低嗓音說:“老田一旦閉眼琢磨事兒,那可是要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架勢,等他一睜眼,就是要找你要銀子了,這一刀肯定狠。聽我的,等這事兒解決了,我去張老實那兒想辦法弄錢,這錢咱們八成是掏不出的。”儘管劉書義說得悄無聲息,卻未能避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