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桌麵上的功夫茶壺,給汪淩峰斟了一杯:“我們陶總很有誠意,也願意提供您幫助,汪叔叔您不用緊張。”
汪淩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派和氣:“年紀大了,人就會有點謹慎。我和汪菱嵐的競爭倒不是什麼秘密……”他歎了口氣,眼裡光華流動,“隻是我不知汪菱嵐哪裡惹了陶總不快?若是汪氏惹了安民的眼,我也好多些心理準備。”
陶心時已經開始自閉,怎麼又和汪氏與安明的關係扯上了,但他也不敢開小差,認真聽著兩人的對話,強行把嘴裡的好幾個哈欠憋了回去。
紀寧之還在和汪淩峰車軲轆,兩人你來我往的,愣是說了一刻鐘廢話文學,關係倒是離奇地拉近成了一見如故的叔侄倆。
紀寧之又給汪淩峰倒了杯水:“汪叔叔,我聽說您不支持汪氏入駐H市?”
汪淩峰喝了杯水,歎道:“小紀啊,我這個人鄉土情結比較重,汪氏在C市發家,我和長輩們一樣,還是希望汪氏繼續在本地深耕的。”
紀寧之表示理解:“汪叔叔,我和陶總真的對汪氏沒有半點惡意。我家情況上次也和您說過了,我不想弟弟有那麼大的靠山,陶總和汪菱嵐也屬於私人恩怨。”
他笑盈盈地奉承兩句:“汪氏從H市撤退可能會有些許折損,但權力更迭帶來的動蕩在所難免,相信汪氏之後在叔叔的領導下會比現在更好。”
汪淩峰和善地笑著:“你這嘴……”他抬手示意身邊的助理拿出資料,“我手上確實有一些汪菱嵐的把柄,我盯了她不少年,也做了粗略的計劃。”
這就是敞開天窗說亮話了。
陶心時在心裡給自家兄弟痛擊666。
如果他隻有他一個人和汪淩峰商談,估計這場會議五分鐘內就結束了,他一上來就能把底牌攤得明明白白,順帶再割地賠款一點。
汪淩峰雖然不知道陶心時是在栽培紀寧之,還是不屑和他當麵交鋒,但他並不著急與真正的合作者對線,這些年的失利和隱忍讓他耐心很足。
汪淩峰的助理把資料分發給陶心時和紀寧之。
兩人都刷刷地翻看起來,合作尚未開始,資料必然不可能是完全詳儘的,甚至如果沒有談攏,汪淩峰還要收回資料,重新製定計劃。
紀寧之邊看邊隨意地提問,汪淩峰一一坦然或者含糊地回答了。
陶心時也看得認真,他在心裡估算了一下能夠提供的幫助,又把資料遞給珂希看;珂希掃視文件的速度很快,拿著筆在筆記本上稍作計算,低聲和陶心時溝通起來。
沒過多久,洽談間裡的小聲溝通便完全停止。
陶心時合攏資料,發出“唰唰”的紙聲:“目前看來,汪總需要的幫助我可以提供,具體幫到什麼程度,我方需要看更詳細的計劃。”
陶家把陶心時的資料藏的很好,幾乎難以查到什麼有用信息。
汪淩峰來這之前隻有三成把握,此刻陶心時點頭首肯,他不明顯地鬆了口氣,但還是謹慎地回問:“陶總,這次合作,您除了希望汪菱嵐不再掌權,還有什麼彆的需求?”
陶心時頓了頓,見紀寧之沒有搶話,便大膽順暢地說出了自己的需求:“讓汪菱嵐離開H市,我不想她再騷擾我的家人。汪氏也不再與紀氏合作,還有……”
他臉色沉沉,像是想到了什麼非常不愉快的事情:“讓湯會淨身出戶。”他一字一句地強調,“一點汪家的財產都不要給他留,一套房子,一塊手表,一件衣服都讓他吐乾淨。”
他再次重申:“淨身出戶。”
汪淩峰驚訝的表情都沒能藏住,沒想到湯會才是惹了陶心時更深的人。
想來也是,汪菱嵐雖然行事激進,但絕不會去招惹安民這樣的龐然大物,王淩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