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遷抽抽嘴,太糙了,哪來像個富貴家出來的少爺。
蘭花從竹蔞裡翻出個小竹罐,隻有小孩胳膊大,拔開蓋子,從裡麵抓了把藥草粉,在草席四周灑了一遍,包括宋文遷青雲那裡。
青年從頭到尾看到青雲他們折騰,當看到幾人翻出草席來,驚訝地瞪大了眼。
第一次看到逃荒還帶著草席的……心想這群人挺好笑的,諷刺的笑了笑,回身躺下,結果怎麼也睡不著,翻來覆去,就是不舒服。
不知怎麼回事,總覺著今晚這地麵不但特彆硬,還特彆硌得慌,硌得他難受極了。翻過身來,看到睡得打呼嚕的幾人,又翻過身去。
天蒙蒙亮,寂靜的了一夜的大道,熱鬨了起來,吆喝的,打罵的,鬨喧喧的跟菜市場一樣。
身處難民中,青雲沒敢睡,閉著眼養神,聽到周圍人起來,掃了眼還在睡的幾人,沒有叫醒他們,讓他們多睡會。
白天從山上看山下,好像沒多遠,結果走夜路不是那麼回事,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走下來,又累又困。
收起草席塞竹蔞裡,走到宋文遷李老漢那裡看著東西。
他們幾個人都是挨著馬路邊邊的,不擋彆人的道。
青雲將他們的竹蔞提過來,放一塊。分開放,總有看不過來的時候,萬一被人順走一個,還不得心疼死她。
昨晚那個人也醒了,邊打哈欠邊坐起來伸個懶腰。
青雲這才瞧清對方是個青年,臉黑看不清長相,年齡應該不大,沒超過二十歲。
那青年往青雲那看了眼,然後掃過地上幾人,看著難民們像螞蟻似的忙碌,收拾家當,然後繼續麻木的,一步一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