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瘋了,笑得越來越大聲、越來越瘋狂,搖搖晃晃從地上爬起來,對著攝像頭說道:
“哈哈!哈哈!
我知道你是誰了!
我知道你是誰,你要的不是錢,你要的是我的命!
就算我告訴你,你也會殺了我,對不對?
嗚嗚!我知道你是誰了……嗚嗚!”
張大海笑著笑著開始跪在地上哭起來,他把臉抵在冰冷的地板上,似乎猜到綁架他們的人身份,感到徹底絕望了。
柳箐終於有人反應。
她睜開眼睛,雙眼無神地看著張大海。
這個時間她對從這間地下室出去也已經不抱希望了。
那個人要把他們三個人折磨死。
柳箐隻是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落到跟張大海這樣的敗類一個下場。
她隻不過乾了很多集團企業財務都會乾的事情而已。
張大海重新抬起頭來,望著閃動著紅點的攝像機,眼眶深陷、精神恍惚地說道:
“你不就是想知道那件事嘛!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有一個要求,讓我死得痛快點!
我……”
呲呲!
電流聲再次響起。
“我說!我說!”張大海真的怕了,他不願意再麵對黑暗,終於說出隱藏在心裡最大的秘密,一臉驚恐地說道:
“是我殺的!
張新和張永剛都是我殺死的!
你滿意了吧!”
電流聲果然消失。
張大海跪坐在冰冷的地上,表情木訥地說道:
“二十年前,我在中原省山岩市火車站遇到同鄉張永剛、張新兩父子。
他們出來打工,給小兒子張傑掙學費。
張傑,是你吧!
聽說你出息了,是俺們鄉第一個名牌大學生,怎麼也學會了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啊!”
地下室裡沒有人回答張大海。
張大海繼續自言自語地說道:
“我把你爸和你哥騙到當地一個煤礦。
我們三個人在那裡乾了三個月。
有一天趁他們在礦下挖煤的時候,我用鎬頭把他們打死,然後推倒周圍的梁柱,造成塌方的假象。
然後用同鄉親戚的身份,跟礦主談賠償。
拿到錢以後,我就跑了!
你找了我十年,不就是想知道當年你爸和你哥是怎麼死的嘛。
現在你知道了,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