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遠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罵道:
“就你這樣,還想當大隊長,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你看看這個月刑偵大隊被你帶成什麼樣了?
三天一頓小酒,五天一頓大酒。
怎麼不把你們全都給喝死!
丟人現眼的玩意!”
馬遠行今天在市局副局長李明和市局刑偵支隊支隊長溫紅軍麵前抬不起頭來。
堂堂一個縣的刑偵大隊,發生如此重大的突發案件,居然比轄區派出所民警還要晚到場。
幸虧沒有造成人質的死傷。
否則不但暫時主持刑偵大隊工作的關燁要倒黴,他這個局長也得挨處分。
以前有石濤在,刑偵大隊的管理雖然亂點,但是工作是一點不耽誤,自從關燁主持刑偵大隊的工作,簡直一塌糊塗。
馬遠行算是看明白關燁的能力了。
溜須拍馬、喝酒吹牛比誰都厲害,真本事是一點沒有。
這樣的人難堪大任。
關燁被罵得抬不起頭來。
馬遠行罵得口乾舌燥,端起麵前的茶盅喝了一大口早已經涼了的濃茶,說道:
“關燁,你小子還彆不服氣!
那個楊霄還就比你有本事,屍體你也看了,那一槍你打得出來嗎?
告訴你,現在新的大隊長已經來了,你給我老實點。
我看這個楊霄可不簡單,不會像石濤那樣被你隨便拿捏,彆把手伸太長了!”
關燁端起馬遠行麵前的茶盅,把裡麵的涼茶全都倒進垃圾桶裡,然後熟練地從櫃子裡翻出茶葉,重新給馬遠行沏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放在馬遠行的麵前,小心地問道:
“姐夫,這個楊霄到底是什麼來頭?
您給我透透底唄。
是,我沒有本事,但是我在洪縣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這大隊長的位置輪也該輪到我了。
現在就這麼被頂了,讓我以後在局裡怎麼混啊!”
馬遠行是關燁的姐夫!
難怪關燁窩在洪縣十幾年不挪窩。
十幾年來官職一步一步地升。
從一個普通鄉鎮民警做到了刑偵大隊副大隊長。
要是在其他地方,他恐怕很難混到領導的崗位。
馬遠行見關燁還沒認清自己的能力,還惦記著大隊長的位置,氣得直拍桌子,喝罵道:
“你小子幾斤幾兩心裡沒點數嗎?
刑偵大隊是正科級部門,跟縣公安局行政級彆一樣,我這個副處級局長屬於高配,人事任免歸市局管。
市局會管你在洪縣乾了多少年嗎?
他們是看你破了多少案子!
你自己拍著胸口問問,當副大隊長這兩年乾了什麼?
你還有臉提大隊長!
要不是你姐求我,這個副大隊長早就給你撤了!”
馬遠行滿臉通紅,脖頸的青筋暴起,繼續說道:
“你管他什麼來頭!
管好你自己吧!
小子,我再警告你一次,彆給我惹麻煩……”
“周姐,局長真不在局裡。”樓下的喧鬨聲打斷了馬遠行的話。
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埋著頭直愣愣地往縣公安局的辦公樓裡闖。
幾個女警攔在她的麵前,想要阻止她上樓。
可是女警們又不能對女人采取強硬的手段,隻能在她的麵前好言相勸:
“周姐,馬局真的不在。
蔡廟鎮發生了劫持人質的突發案件,局長、政委和副局長都到現場去了。
樓上沒人!”
女人停住腳步,遲疑了片刻,轉身坐在辦公樓前的台階上,說道:
“那我就在這裡等馬遠行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