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可怎麼辦啊!”王鴻運的老婆隻能守著丈夫抹眼淚,心裡沒有一點主意,誰能想到這家說塌就塌了!
現在不但王鴻運不管,就連在政府單位工作的兄弟姊妹也不敢管,他們正在主動向組織交代問題,撇清跟采石場的關係。
王鴻運心煩地又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點上,腦袋耷拉在沙發靠背上,從嘴裡吐出一口白煙,說道:
“我們啊……還是多管管自己家的事吧!
今天我得到消息,小浪川鎮的拆遷工作暫停了,聽說是被拆了!”
“不拆啦!”王鴻運老婆的臉上還掛著淚水,嘴長得能夠塞下一個雞蛋,顧不上父親的事,急忙問道:
“拆遷辦不是挨家挨戶的做工作嗎!
怎麼說不拆就不拆了?
哪有這樣的道理!
老公,咱們家欠的那些錢怎麼辦啊?”
“媽的!”王鴻運煩躁的咒罵一句,如果拆遷真停了,他們家可就慘了。
得到小浪川開發的消息,王鴻運第一時間把家人的戶籍遷到妻子家的戶頭下,按照現在是拆遷政策,王鴻運能得到一百多萬的賠償款。
他們兩口子早就做起一夜暴富的美夢。
王鴻運拆遷款沒拿到,先體會上有錢人的生活,找銀行貸款四十萬在縣城開了一家茶館,買了一輛豐田轎車,甚至做好從公安局辭職的準備。
拆遷款到賬,他就跟楊霄拜拜。
老子不伺候了。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茶館經營不善,每天都在虧欠,貸的那四十萬除了買車,剩下的一個子都不剩。
再加上兩口子打牌輸的,家裡的欠款已經超過五十萬。
如果拆遷順利,這些欠款根本不是問題。
還了欠款後兩口子還能落下幾十萬,足夠他們在縣城好吃好喝地過一輩子。
拆遷工作暫停的消息宛如晴天霹靂,把王鴻運震得傻眼了,坐在沙發上緩了好一陣,他現在是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老丈人家的事啊!
王鴻運露出一絲冷笑,把手裡剛剛點燃的煙頭掐滅,惡狠狠地說道:
“說拆就拆,說不拆就不拆!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情。
把我們當猴耍啊!”
“可是爸已經被抓起來了,鎮裡的人不會聽我們的,鬨不起來啊!”王鴻運的老婆還是很有自知之明,她在李家沒有話語權,在小浪川鎮也不會有人給她麵子。
王鴻運扯動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嘀咕道:
“受影響的可不止我們家!
阿寶現在比我們更急吧!”
“阿寶!”王鴻運老婆聽到這個名字臉色變了,提醒道:
“老公,阿寶可是個雁過拔毛的主。
我們跟他合作,當心讓他給坑啦!
我看……還是算了吧。”
王鴻運輕蔑地一笑,嘲諷道:
“你們女人都是頭發長見識短!
孫子兵法上說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都利益……”
“哪個孫子說過這話?”王鴻運老婆一臉疑惑地打斷王鴻運的話。
王鴻運氣急敗壞地站起來,甩手說道:
“你彆管哪個孫子說的!
我們和阿寶的目的是一樣的,拿到拆遷補償款。
他現在肯定比我還要著急。
隻要阿寶出麵,上川地區的山民肯定鬨起來,到時候政府還是得談。
我現在就找阿寶去……”
“老公,我爸和我哥怎麼辦啊!”王鴻運老婆終於想起關在看守所的父親和哥哥,隻能看著匆匆走出家門的丈夫乾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