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體已經廢了,下一次發病可能人就沒了,弟弟阿木又是這副德行,遲早會闖下大禍,爺爺怎麼辦啊?
眼淚從阿德的眼眶滑落。
“哥!”阿木見阿德的病情緩解,撲到阿德的麵前。
啪!
阿德抬起手,有氣無力地扇了弟弟一個耳光。
這一巴掌比剛才藤條的抽打輕多了,可是卻打得阿木淚流滿麵,撲倒阿德懷裡哭泣道:
“哥,我錯了!
我知道錯了!
你快點好起來,我和爺爺不能沒有你啊!”
十三四歲的孩子已經成了家裡的頂梁柱。
阿德和阿木之間的兄弟感情讓在場的人動容,有人忍不住偷偷地抹眼淚。
哎!
阿木的行為雖然過激,可是又怎麼能完全怪他呢。
阿寶的人沒有打傷阿德,阿木應該也不會乾出這麼偏激的事吧。
在大山裡,人善就會被人欺。
更何況是阿德這樣沒有父母的家庭。
阿木也是在用自己的方法保護家人吧。
楊霄輕輕搖頭,扶起跌坐在地上的阿德爺爺,問道:
“叔,醫生讓你帶孩子去大點的醫院,你沒帶孩子去嗎?”
“去啦!”阿德爺爺抹著眼角的淚水,唉聲歎氣道:
“去縣城醫院瞧了,醫生說阿德腦子裡有血塊,得做手術。
要、要七八萬塊錢。
我們家哪有這麼多錢啊!
阿德知道後說什麼也不治,他要把錢留給弟弟讀書。”
“你們啊!”楊霄聽到阿德爺爺的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轉頭衝著小浪川派出所所長左建強嗬斥道:
“左所長,我不是讓你關注阿德家的情況嘛!
凶手已經被抓獲,可以向司法局申請法律援助,向打人者提起民事賠償訴訟,要求對方支付醫療費啊!
老人家不懂,你這個派出所所長也不懂嗎?”
“我……”左建強被罵得低下頭,支支吾吾地辯解不清楚。
他早就把阿德的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哪知道阿德的情況這麼嚴重啊。
這個時候被楊霄罵,那是一點也不冤枉。
阿木抬起頭,死死地盯著楊霄,突然噌地從地上站起來,直挺挺地向楊霄走去。
“小子,你要乾什麼,我們楊局長是在幫你,你可彆不識好歹啊!”洪海東擋在楊霄麵前,嗬斥阿木退後。
楊霄拍拍洪海東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緊張。
楊霄是經曆過幾次生死的,怎麼會怕一個孩子呢,他想要看看阿木到底要乾什麼。
阿木抬手,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和鼻涕,噗通一下跪在楊霄麵前,重重地給楊霄磕頭,說道:
“求你救救我哥!
隻要你能治好我哥,我的這條命就是你的!
你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