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樹葉是……”龔彪又把目光瞄向竹筒,這意思是要破費些許靈石,和元泰套近乎了。
“靈茶,也叫開神湯,師兄若不嫌棄,可淺嘗一杯。”元泰從煮沸的陶罐中倒了一竹筒茶遞給龔彪。
龔彪一飲,隻覺得口齒留香,提神醒腦,不由喜道:“不錯不錯,來兩罐!”
雙方交割靈石後,龔彪的落腳點依然在符籙上,臨彆前又道:“幾位師兄,若有風火雷電三套或以上符籙,儘可前往玉竹閣拍賣。”
另一邊,花蛾已經開始揭老底了,但聞她尖細的嗓音傳來:“家師和玉真子前輩交集頗深,前輩曾言,自己所收弟子悟性不夠,繼承不了符籙一道,這四張符籙想必是前輩交給他們防身用的,又哪來多餘的符籙讓玉竹閣拍賣?”
元泰一張臉漲得通紅,喝道:“你胡說八道!”
“切!”花蛾眉眼朝天,對元泰的反駁嗤之以鼻。
青蟬叱道:“如果再拿出來一套又如何?”
花蛾反唇相譏:“那也不能說明就是你們煉製的。”
金玉也站了出來,曼聲道:“除非,你們能當場繪製一張出來。”
金桐隨之起哄:“師妹所言甚是。”
那花蛾言之鑿鑿,金桐金玉二修又咄咄逼人,到了這一刻,元泰等人不見真章還真占不了上風。
元泰心中懊惱,要是出門時把燕雲也一起帶來就好了。
昨夜他們三人都得了一套完整的符籙,歡天喜地之下,早早歇息去了。
燕雲最後繪製了多少張符籙,他們一概不知,但顯然休息得很晚。
他們仨出門時,燕雲還在瀑布邊打坐未醒,便沒有打擾,不想冤家路窄,花蛾和倪老怪一夥人也擠到了擺攤區。
“繪製符籙的全套東西,都在洞府中,沒有帶來。”元泰本來就嘴笨,一急之下,思慮不周,沒有當場拒絕對方的無理要求,反而說了一句最不該講的話。
“就是寨內洞府嗎?這有何難,取來不就行了?”金玉道。
“這麼多人都在等著呢,一來二去耽擱時間,我便大發善心,給你購置一套吧。”金桐看起來斯文,但為人處世陰險且周密,恐生變故,那麼這場好戲就進行不下去了。
金桐在燕雲手中吃了大虧,這麵子不找回來,怎會甘心。
雖然在場修士涉足符籙之術的少之又少,但要找齊全這麼套東西卻非常簡單,不一會,青毫筆、塵沙硯、朱砂、符紙就湊齊了。
“元泰師兄,你且繪製一張讓我等開開眼界。”金玉捧著四樣東西往元泰身前一放,笑得花枝亂顫。
元泰後頸滲出汗來,下意識瞅了吉兆一眼,他們三人中,隻他成功過。
可吉兆並未有回應,陰沉著臉,坐在那兒如老僧入定。
花蛾嬉笑道:“嗬嗬,大蟲師兄怕是要推說人多眼雜,擾亂了心性,繪製不出來囉。”
金桐冷笑道:“修士閉耳目而靜心是基本能力,如果這都能影響到他,豈不可笑?”
元泰被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搞得心浮氣躁,加上旁人審視的目光,他一咬牙,豁出去了。
他拿起青毫筆,回顧昨夜燕雲繪製符籙的種種神情和狀態,屏蔽周圍乾擾,將心神全部集中在繪符一道。
然後,他鋪開四張符紙,左手握住一顆靈石充當天地元氣,右手筆蘸朱砂,繪製起符籙來。
風火雷電四符,他模擬過無數次,未有一次成功。
他前麵也算有基礎,後有燕雲為參考,更精妙的細節則在於他丹田中產生了一顆膠質狀的法力之珠。
這一次落筆,極其順暢,甚至都未考慮自己成或不成,反正是豁出去了。
火光閃了幾閃,他隻當不覺,一鼓作氣,直至四張符籙畫完。
“師兄,你成功啦!”是青蟬在喊。
“師弟,你可以啊!”是吉兆在另一邊驚呼。
元泰隻覺自己都快虛脫了,渾身大汗淋漓,聞言才定睛向身前掃視,第一張風符,可不就躺在那兒,正冒著熒光麼!
“哈哈,我成功了,他奶奶的!”元泰將風符握在手心,哈哈狂笑,眼眶中一片通紅,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為這一刻熬過了多少個不眠之夜。
花蛾和金桐金玉皆愣住了,倪老怪目光閃動,開始重新審視小終南的這幾個“廢物”。
“玉真子前輩的高足,果然非同凡響,三位師兄,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把多餘的符籙交由玉竹閣拍賣?”龔彪連連拱手,眼中冒光,隻要談成一筆生意,他可獲得不菲的獎勵。
也就在這時,外租洞府方向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十多道閃電破雲裂空,恍若鋪開的樹根,威能之大,撼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