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子的秘密(2 / 2)

太子眸色一深,看了眼天色。

暮色沉沉,烏雲堆積,似乎是要下雪了。

這邊,江寶月與秋雨偷偷從側門回了江家。

進門,沒人。四處打量,也沒人。

江寶月鬆了口氣,手中攥著的燈籠紙換了個位置,偷偷對秋雨說:“走罷。”

拐了個彎,竟見一輪孤月之下,樹下一襲白衣。白衣在雲輝中像是鋪了層銀霜,那人眉眼雋永,身形似玉,手捏一柄竹骨羽傘。

江寶月心裡一驚,兄長!

等寶月急忙要縮回頭去時,江書和已經發現了她。

氣質清冷的兄長露出個恰到好處的笑容,輕聲道:“月兒可是上街去了?”

聲音也是清雅,沉穩從容,似那皎月光輝。

江寶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正是。過幾天便是上元節了要去街上看花燈的。我便和秋雨出門買了些燈籠紙,自己做個燈籠玩兒。”

江書和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往常……月兒隻會和兄長一同上街去的。”

江寶月緩緩的從石碑後麵走出來:“月兒覺得兄長朝裡事務繁忙,就沒有打擾兄長。”

江書和聞言一愣:“打擾麼……”

他低下頭,清瘦的身形在枯樹下竟有一絲絲委屈。

江寶月心裡打鼓這是說錯話了麼……為了緩和氣氛,她笑道:“哥哥可曾用了晚膳?月兒的小廚房裡有螃蟹蒸餃,還有桂花糕,哥哥可要隨月兒一同用些?”

江寶月完全是為了自己的開脫之詞。

江書和抬眸看她,一雙眸子溫潤清亮:“好啊,既然月兒邀請了。那哥哥便去罷。”

若是以往,江寶月是從來不喜歡與江書和在一處的。江書和性格沉悶,少言寡語,是個一身書卷氣的文生。

隻是這些江寶月都忘了。

秋雨在身後不敢發出聲響,在即將到的時候偷偷溜回閣樓裡通知小廚房準備。

夏雲與春梅在小廚房裡邊嗑瓜子邊烤火,見秋雨慌慌張張跑進來,隻看了她一眼:“什麼事呀這麼著急?秋雨呀,你這冒冒失失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過來。”

秋雨將坎肩兒脫下來換上圍裙,跺腳:“大水都淹了龍王廟了!大公子要過來了!”

夏雲被嚇到手裡的瓜子落了滿地:“你說什麼!大公子怎麼會過來小姐不是一向害怕大公子的麼?”

秋雨吩咐幾個婆子取些新鮮螃蟹來蒸蟹膏:“我怎麼會知曉!小姐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大公子已經在暖閣裡坐著了,還點名要了蟹膏蒸餃。”

夏雲與春梅臉都白了幾分,手忙腳亂把剝下來的瓜子皮扔到小火爐裡,拍了拍身上的皮屑,紛紛動作起來。

江書和日裡話語不多,但卻陰沉,下人們都有些怕他。尤其是江寶月的小丫鬟們,日日被江寶月荼毒,比誰都有心理陰影。

江寶月點上了臨窗小榻子上擺著的燭台,將燈籠紙放到書桌上。她溫了壺燒酒,脫下肩頭披著厚重的大氅遞給婆子,朝江書和笑道:“哥哥,進來坐罷。”

她房裡一片明亮,明紙糊成的窗紙,外麵的雪光映襯進來,比燭光還要晃眼三分。照出書架子上擺著一排四書五經老子莊周,還有一排古董舊玩,嫋嫋青煙自煙爐中緩緩吐出,香氣淡雅。

江書和倒也不拘謹,從容的坐到客椅上。

他的視線緩緩落到寶月身上。

她出事的那一晚,江書和一夜未眠,頂著朔月的風雪去宮中請了太醫來江府,落下了咳疾,至今未愈。剛剛在外受了涼風,又拿袖子掩住咳嗽幾聲,隻是月兒無事,他便安心了。

江寶月毫不知情,青瓷茶壺中緩緩倒進茶水:“哥哥是在外受了涼風才會可是罷。這水是蘇州新茶,用的是晨裡融化的雪水,喝起來通暢,哥哥快用些。”

江書和緩緩一笑:“多謝妹妹記掛。”

江寶月笑了幾聲:“我們是兄妹,記掛不就見外了?”

江書和五官本生的好看,在燈下一看,更有幾分恬靜。江寶月心裡偷偷想,若是哥哥生的是女兒身,可又是個紅顏禍水了,想著,便不由自主說了句:“哥哥生的可真是好看。”

江書和猝的抬頭,喉嚨灌下茶水,咳嗽幾聲,耳尖漸漸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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