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一點也不灑脫,甚至會嫉妒到發狂。
江軼這時反倒是冷靜了下來,她甚至開始無妄地想,要是她真的是那個十六歲的江軼就好了。
這樣的話,她就算自己吃自己的醋,也算是認了。
可她怕她不是,如果是這樣子,她這一輩子都會活在愛而不得的遺憾中。
江軼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她抓著江似霰的手,看著她臉上的淚,理智回籠的那一刻,竟然是想俯身吻掉江似霰的眼淚。
她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
溫熱的唇擦著睫毛落在江似霰的眼皮上時,江似霰兩手抓著江軼的手臂,淚如雨下。
她像是失控了一樣,一直在哭。
她的哭聲很壓抑,仿佛醞釀了多年的悲傷儘數傾泄。江軼不得不抱著江似霰,將她攬入懷中,聽她一邊哭一邊說:“江軼我好想你……”
“好想你……”
“你為什麼都不記得了呢……”
她的哭聲很悲傷,還透著一股茫然。明明是秋高氣爽的時節,江軼卻覺得自己仿佛泡在冬天的雨季裡,渾身又濕又冷。
她也很茫然,她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個江軼,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想起來多少,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她喜歡江似霰。
甚至有那麼一刻,覺得做江似霰的替身情人也沒什麼不好。
和信息素無關,和性彆無關,她很確認,她的一切時常是基於江似霰的靈魂,她真的喜歡上對方了。
江軼抱著江似霰,聽著她發泄委屈一樣的哭聲,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江似霰的精神狀態可能有些不太正常。
江軼的離開對她造成了很大的陰影,哪怕江軼之前不認識江似霰,也該明白過來,江似霰的表現不是一個心理健康的正常人反應。
江似霰來醫院,可能是看醫生。
江軼心裡又酸又疼,她嫉妒那個被江似霰愛著的人,可有心疼此時在她懷裡哭泣的江似霰。
江軼歎口氣,俯身吻著江似霰的淚水,一邊吻一邊哄她:“好了好了,彆哭了,我的錯……”
“我不說了……”
“我不提這件事了……”
江軼耐心地吻掉了她的眼淚,一寸寸吻過她的臉,最後將吻落在江似霰的唇上。
江似霰啟唇接納了她,江軼加深了這個吻,伸手把江似霰抱在了自己腿上,拍著她的背脊安撫她起伏不定的情緒。
她抱著江似霰好一會,才離開了她的唇,替她抹掉了眼淚,哄她說:“好了彆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江似霰勾著她的脖子,抽了抽鼻子,含淚問她:“你還生氣嗎?”
江軼哄她:“不氣了,你一哭我就沒脾氣了。”
江似霰又問:“那還會罵我嗎?”
江軼搖搖頭。
江似霰得寸進尺:“那你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和我分開?”
江軼想了想,說:“暫時不會。”
江似霰不喜歡這個回答,有些不高興地看著她。
江軼立馬哄:“不分開不分開,我不會離開你。”她認栽了,這次真的認了。
江似霰咬唇,望著她淚眼汪汪地問:“江軼,你現在是不是喜歡我?”
江軼心頭一跳,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摟著江似霰的腰,很認真地看著她:“在我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江似霰,你是不是去看醫生了?你的精神狀態,是不是處於不正常的狀態?”
“你是不是很怕我離開?”
江軼頓了頓,繼續問:“你怕我會死,對不對?”
她剛說完這句話,江似霰立馬俯身抱著她,抿著唇渾身顫抖說:“你不要……和我說這麼嚇人的話……”
“我不介意你什麼都不記得,我不介意你不喜歡我,我也不介意你隻是把我當成很隨意的omega……”
她緊緊抱著江軼,帶著哭腔和她說:“但你不能說這個字……不要再消失了江軼,不要再離開我了……”
“我會死的,江軼。”
江軼心神巨震,心裡又酸又澀。她抱著江似霰,忽然覺得“江軼”要是再次消失,江似霰真的有可能會死。
她好嫉妒好嫉妒啊……那個十八歲不到就消失的人,那個少年時陪伴著她的人……即使有可能是她自己,她還是嫉妒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當年,江軼分化,霰霰:我好嫉妒好嫉妒啊,為什麼聞到她信息素的omega裡沒有我。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