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剛從體育館走出來的女孩,在前往教學樓的路上,發現了靠在樹下的江軼。
女孩左右看了一眼,見四下無人,隻有一片習習涼風,不由自主地邁腿,來到了江軼麵前。
江軼蓋了件薄外套,歪著腦袋閉眼靠在樹上,看起來已經睡著了。
女孩彎腰,看著她纖長的睫毛落下一片陰翳,不由地伸手,想去觸碰她白皙的麵頰。她伸手,指尖剛碰到江軼的麵頰上,樹下的女孩細眉微皺,看起來就要醒來。
女孩呼吸一窒,手縮了回來,小心邁著步子後退了一步。她等了幾十秒,見江軼隻是轉頭,側了個方向繼續眯眼睛,又大著膽子,往前了一步,將指尖落在了江軼的臉上。
指腹碰觸到江軼臉上的肌膚時,一股莫大的歡欣從指尖湧向了心口,連帶著臉上也出現了喜悅的笑容。
女孩抑製不住地仰起了嘴角,她開心地笑起來。她望著樹下的江軼,沒忍住將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唇上,膽子似乎稍稍大了一點。
她收了手,鼓起勇氣,彎下腰,想要貼近江軼的唇。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在她身後響起。
女孩渾身一僵,停止了自己的動作,轉頭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江似霰。
陽光下,穿著白襯衫灰格子長裙的女孩握著一瓶礦泉水,背著光冷冷地看著她。女孩有些心虛,臉上一紅,小碎步地跑開了。
江似霰看了一眼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轉而將視線落在江軼身上。
她已經認出了剛才那個女孩,是之前江軼在食堂隨手幫了一把的女孩子。江似霰在看到她將手放在江軼臉上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這個女孩就是那個連續給江軼送了小半個月東西的人。
江似霰握緊了手上的水,她想了想,朝著樹下的江軼走去。
江似霰來到她麵前,俯身看著樹下的江軼。見她蓋著外套閉著眼,皺著眉頭抬手撓了撓剛剛被女孩碰過的位置。
江似霰看著她的動作,心裡十分不舒服。她想了想,彎腰伸手,將那瓶常溫的水,貼在了江軼的臉上。
之前覺得自己被毛毛蟲碰過的江軼,現在感覺被一塊冰貼了一樣,難受地皺起了眉頭。江軼的眼撐開了一條縫隙,恍惚之中,感覺自己看到了江似霰站在了自己麵前。
江軼皺眉,仰頭看了眼站在自己麵前的人,確認是江似霰之後,又低頭重新閉上眼睛,繼續昏昏沉沉的打盹。
不過是江似霰而已,又不是什麼危險的人物。
江軼這麼想著,閉著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會。
但很快,她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江似霰?那個會和她保持距離的江似霰?
江軼猛地一驚,頭往後仰,直接磕在了樹上,嗷了一聲,徹底清醒。
江軼輕嘶著,單手抱著腦袋,半眯著眼,有些痛苦的抬頭,果然看到江似霰背著手,站在她麵前。
江似霰站在樹下,背著光站著,穿著白襯衫和灰格子長裙,係著淺灰色的格子領帶,散著一頭纖長的發,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習習的涼風在江似霰的身後拂過,揚起了她的一絲發,看起來繾綣動人。
微風帶來了一股若有似無的甜蜜氣息,江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是從江似霰身上傳過來的信息素味道。
江軼莫名地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在醫院裡的對話,整個人愧疚又心虛。
江軼默默地蜷縮起身子,單手摘下耳機看她,問:“你有事嗎?”
江似霰沒有回答,隻是伸手,用那瓶水在江軼臉上碰了一下。
一下,兩下,孜孜不倦地觸碰著。
江軼腦袋還有點懵,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用右手抓住了江似霰的水瓶,有些奇怪地看她:“做什麼?”
江似霰頓了頓,說:“這裡,臟了。”
江軼鬆開江似霰的水瓶,抬手摸了摸剛剛被江似霰弄涼的地方:“是嘛?難怪我覺得癢癢的,可能是被蟲子爬過了。”
江似霰忽而展顏一笑,收了水瓶,背著手看她:“嗯……就是被蟲子爬過了,去洗洗吧。”
“哦,好吧。”江軼單手撐著,從地上起來。
她有尷尬地看了江似霰一眼,拎著外套,搭在肩頭:“謝謝啊。一會也快下課了,你也回去收拾書包吧。我走了,拜拜。”
江軼不想和她過多接觸,說完之後拔腿走向了教學樓,
江似霰站在原地,看著穿著運動衣,露出白皙纖長的小腿,結實手臂的江軼,目光一時有些挪不開。
她頓了頓,看著江軼的背影,沒忍住說:“江軼,以後不要在外麵偷睡了,很危險的。”
江軼背著她無所謂地揚了揚手:“到時候再說吧。”
江似霰看著她的背影,久久不願挪開。直到江軼的身影消失在教學樓,江似霰才跟上她的腳步,回到了教室。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快給我留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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