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義的事情過去沒幾天後,唐澤就帶著小兒子唐大祖坐上了羅員外特地準備的馬車,緊趕慢趕的去了府城。
他去府城是給那位府城大人的嫡長子看病的。
之所以會帶上小兒子唐大祖,完全是因為他還有幾個月就要來府城考秀才了。
雖說他對唐大祖這位男主的學識有信心,不過多見識幾分也是好的,而且說不定還能讓他多結交些友人,積攢幾分助力。
馬車的速度比牛車快多了,不過兩天時間,便到了恒河府城。
城府大人的嫡次子——方程安似乎早已知曉唐澤的行程,馬車還未到,他便親自早早在自家府邸大門前等著了。
等馬車一到,他更是十分熱情的將唐澤父子倆請進了府中。
得知小兒子從柏林縣請的大夫來了,城府夫人忙起身往正堂而去。
不過讓城府夫人沒有想到的是,唐澤拒絕了來正堂歇息,讓方程安直接帶他去看病人。
方程安與自家嫡親大哥關係極好,聽唐澤這麼說,自然是非常樂見其成的。
於是便急忙拐了個彎,把人帶到了他大哥的院子。
方程安把人帶進屋裡的時候,便瞧見他大哥躺在床榻上雙目無神的看著上方床幔,心裡頭十分不是滋味。
他大哥向來是閒不住的性子,還格外喜武,每天都要去一趟練武場才舒坦。
可自從他大哥幾個月前出事後,就一直躺在床榻上無法動彈,這對於喜武好動的大哥而言,無疑是生不如死。
隻希望,他請來的這位唐大夫有法子醫治好他大哥。
方程遠雖然對自己的情況已不抱希望,可對於嫡親弟弟請回來的大夫,還是很給麵子的,並沒有惡語相向,反而還一臉溫和。
全然沒有獨自一人時所隱隱泄露出來的頹廢。
“唐大夫如何了?可有法子醫治好我大哥?”
見唐澤給她大哥診完脈,還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番後,在一旁著急等待的方程安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了。
“安兒,我的病情藥石無醫,唐大夫已儘力了。”
方程遠這顯然是在幫唐澤說話,不想嫡親弟弟遷怒於唐澤。
同時也表露了,他對這一次診脈並不抱希望。
“大哥……”
方程安雖然也不抱多少希望,可當得到失望的結果時,還是忍不住滿心苦澀。
“是藥石無醫。”
唐澤附和的點了點頭,在方程安兄弟倆眼中的眸光暗下來之際,話鋒一轉,“不過卻可通過手術醫治,手術成功的幾率有八成。”
方程安兄弟倆雖然不太懂‘幾率’是什麼意思,但莫名的就了解了唐澤的意思。
不禁麵露喜色。
“唐大夫,您、您說真的?您當真有八成把握醫治好我大哥?”
方程安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了,看向唐澤的眼神滿是希翼之色。
便是心灰意冷的方程遠,也控製不住的升起了一絲希望。
唐澤微微頷首,回答得十分肯定,“自然是真,不過方二公子應當也已經知曉,我所說的手術便是在人.體上動刀,類似開膛破肚。
任何手術都是有風險的,所以你們考慮清楚再給我答複也不遲。
最近半月我都會留在府城,考慮清楚了便派人去告知我一聲即可。”
說罷,唐澤便要帶著唐大祖離開。
方程安恨不得立即一口答應,好讓唐澤儘快給他大哥做那甚手術。
可想到事關嫡親大哥的生命危險,爹娘都還不知曉,他到底是強忍住了脫口而出的話。
“唐大夫、唐兄,我已吩咐管家準備了一個院子,兩位不如便在府裡歇息可好?”
人是自己請來的,方程安自然不可能連地方都不給人安排住。
唐澤剛想拒絕,卻忽而想到作為一方府城官員,府裡應當收藏了不少書籍,於是便改口留在了方府。
見唐澤答應了,方程安心中一喜,忙親自給兩人帶路。
他們前腳剛離開,後腳城府夫人便匆匆趕來。
見大兒子依舊躺在床榻上,臉色絲毫沒有轉好,便以為小兒子請回來的大夫也對大兒子的病情束手無策,心裡不禁再次失落起來。
可當大兒子主動提起,小兒子請回來的大夫有法子醫治他時,激動得當即就紅了眼眶。
雖然她未見證過那手術的醫治之法,也過於駭人聽聞,可因為有了羅員外這個活生生的先例在,城府夫人倒是沒那麼抗拒了。
於是忙讓人去通知在外辦公的夫君,讓人儘快回來商量大兒子手術一事。
與此同時。
另一邊。
“爹,您真有把握醫治好方大公子?”
等方程安離開後,憋了一路的唐大祖終究是沒忍住問了出來,“方大公子全身癱瘓的情況,我在一本雜書上看到過,便是連太醫院的太醫都束手無策。”
“倘若隻是用藥,自然無法。”
唐澤端起麵前的茶盞抿了一口茶水,不緊不慢的回道,“可配合上手術醫治,我有十成十的把握可讓方大公子痊愈。”
當然,這是不動用他的虛昆界中的靈丹妙藥的情況下。
如果動用虛昆界中的靈丹妙藥,一顆靈丹下去絕對能讓方程遠迅速痊愈。
可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也根本無法傳承下去。
所以他得在不動用虛昆界中的靈丹妙藥的前提下,把方程遠醫治好。
隻有普通凡人也能學習的醫術,才能把各類醫術傳承下去。
不然再好的本事也隻是曇花一現罷了。
“十成十?”
唐大祖詫異了一下,“方才爹不是說隻有八成?”
咋突然就變十成十了?
“任何手術都有風險,所以無論我是否有十成十的把握,都不能把話說滿了,你可明白?”唐澤頗有深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