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道觀(1 / 2)

漲價了。

蘇可妍看到這條微博的第一反應是完了。

章導演可以說是鐵公雞中的摳門雞了, 平常一些道具都要循環利用,這要是去花錢,肯定不同意。

現在漲價了, 估計他更不願意了。

但是蘇可妍轉念一想,待會導演看到公交車上的東西,指不定就害怕之餘同意了。

反正這事必須導演去弄,不然電影拍不下去。

漲價……也不知道漲到多少,蘇可妍突然慶幸自己之前免費得到了一張符紙, 改天去出雲觀添個香油錢, 謝謝陸半仙救她一命。

她一手捏著口袋裡的符紙, 長出一口氣。

高振和她不同, 女子身體屬陰, 像高振可以憑借陽氣足下車, 而蘇可妍卻不能。

遠處出現了模糊的車燈。

高振心都提起來了, 小聲說:“公交車要來了, 導演能看到嗎?”

蘇可西收回手機, 一眨不眨地盯著那輛公交車:“應該能吧, 我們兩個都看到了。”

沒道理輪到了導演就一切正常了。

公交車越來越近,晃蕩著停在了站牌前, 444路越發清晰, 車門像兩邊打開。

蘇可西瞪大眼睛看著。

她發現在外麵壓根看不到公交車裡麵,按說都是玻璃的, 不應該看不到才對, 但是從晚上第一次到現在, 她什麼都沒看到。

章導演扔了煙,回頭瞪了兩眼男女主角。

不過以防萬一,他還是伸頭看了一眼,裡麵還是很安靜的,每個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章導演沒發現問題,就上了車。

他長得胖,原本幾秒的動作愣是讓他做成了十幾秒的,上車後在那觀察了一下。

果然蘇可妍和高振聯合起來不想拍戲。

車門緩緩關上。

章導演眯著眼坐在了門邊的位置,也是單人座靠窗的,他打開車窗,一股冷風吹進來。

他探出頭叫道:“老子怎麼什麼都沒看到?”

隨著這聲,公交車開始啟動,馬上就要開了。

車窗一打開,蘇可妍才是真正地通過空隙看到了公交車裡的一景,她正要仔細看,眼睛都瞪直了。

高振比她先反應過來:“導演!”

章導演被他叫得嚇了個激靈,正要罵兩句,肩膀上突然多了點重量,有人搭在他的肩膀上。

車上坐的都是群演,他沒在意。

可是後麵卻沒了動靜,章導演準備下車,就看到肩膀上搭著一隻僵硬的、泛冷白色的手。

在夜色下,像是從墓裡挖出來的死人手。

章導演一哆嗦,回頭對上了一張臉,他被嚇得半死,叫道:“啊!”

那張臉上的五官已經不算清楚了,血肉模糊,像是遭受了什麼打擊似的,向他湊過來。

高振聽到這就知道不對了,立刻衝過去。

蘇可妍心撲通撲通跳,捏著三角符跟著跑過去,然後把三角符扔到了那張臉上。

雖然已經焦黑,但還是起到了一點點作用。

就在這空隙裡,幾個人也不敢上車,愣是把章導演從窗戶裡拽了出來。

一個胖子從車窗裡出來非常不容易。

也是詭異,他才出車外,那車窗就自動合上了,像是座位上有人關上一樣。

公交車很快消失在黑暗中,一如前麵兩次。

章導演躺在地上被眾人圍著,白著臉,哆哆嗦嗦,半天沒說出話來。

他後背都被冷汗淋濕了。

蘇可妍蹲在一旁,小聲說:“導演,你現在相信我們的話了吧?”

章導演反應過來,掏出電話。

那邊的副導演很快接通了:“導演怎麼了?”

章導演聽到這聲音總算是安穩點了,質問道:“你開車怎麼開的?車上混進去了什麼東西?”

副導演納悶:“怎麼了?車裡很正常啊?”

章導演聽他這麼說就氣:“你還跟我說正常,你剛剛開車裡麵有個東西不是人你看到了嗎?”

聽完這話,副導演更懵了:“導演,我沒看到啊,你剛剛上車就一直坐在那裡,然後被他們拉下車。”

這話一出,章導演隻覺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公交車上的那個……副導演是怎麼都沒半點反應的,難道他也不是人?

蘇可妍卻在這時候補充道:“司機不是不動的嗎?怎麼看到你被我們拉下去的?”

章導演又一個哆嗦。

旁邊工作人員說:“公交車上有鏡子啊。”

章導演又鬆口氣,但是一想剛剛的畫麵,他就害怕了,吩咐道:“你明天早上再回來!”

他們在那邊也是有一個臨時搭的房子的,就是為了拍攝後續的車上恐怖劇情。

副導演雖然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應了。

章導演整個人長出一口氣,摸了摸額頭,全是冷汗,“這他媽什麼事兒!”

出了這樣的事,導演主角都不拍,戲自然也拍不下去了,工作人員收拾起東西來。

蘇可妍守在導演身邊:“要不我們去找陸半仙吧,他應該有辦法。”

她將微博屏幕放到章導演麵前。

章導演本來還想著可以,一看到漲價,就下意識拒絕:“不行不行……明天去公交車公司換一輛車。”

換個正常的,他沒錢去找道士,聽說現在請道士都要花費上萬,有那個錢他不如重新買個舊公交車。

蘇可妍張了張嘴,沒話說。

導演真是太摳門了,這都到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在糾結錢的事情,有錢沒命花這道理居然不清楚。

雖然這麼想,但她不敢說,自己就是一個新人,萬一被拿捏就完了。

這一晚,三個人幾乎沒睡著。

第二天一早,副導演帶著群演回來了,問起昨晚的事,都說一切正常。

他們看起來也像沒發生什麼。

章導演壯著膽子跟他們去那邊看了看公交車,和昨晚一點有區彆,好像恢複了平靜。

現在能從玻璃窗能看到裡麵了,座位上沒人,空蕩蕩的還有點滲人。

最令他注意的是,車前麵玻璃上的血跡點不見了。

章導演問:“玻璃上的假血被你們擦了?”

副導演搖頭,“假血?沒有啊,我們都沒動車子,就這樣的,沒看到有假血,哪裡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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