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熟悉的套路。破案了,除了逆徒沒人乾的出這事。
“年節禮?”五條悟興致勃勃地把盒子抱在懷裡,徒手拆快遞。
打開包裝用的錫箔紙,一盒八個圓滾滾糯嘰嘰的甜栗團笨拙地從紙盒中滾出來,像一隻隻胖嘟嘟的小雞仔,顏色金黃喜慶,裹著一層淺淺的糯米粉。
光看賣相實在是漂亮,討人喜歡。
五條悟不是個會被表象蒙蔽的男人,他神色微妙地拎起一隻甜栗團放在掌心觀察,團子上明顯的手作痕跡讓他陡然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什麼點心是雪見未枝自己不吃非要大老遠寄給他吃的?逆徒趁五條老師不在把冰箱甜點掃蕩一空的仇五條悟還記著呢,回家後他故意在雪見未枝麵前吃了好幾次獨食。
枝枝:大半夜偷吃點心的老師是屑。(指指點點.jpg)
胖團子在寬大的掌心不倒翁似的搖搖晃晃,裹在身上的糯米粉沾了五條悟滿手雪白,貓一樣的白發青年試探性用舌尖碰了碰雪粒。
甜的。
甜的牙都要掉了。
“她到底放了多少糖?”五條悟嫌棄地捏起一隻甜栗團,“怪不得沒人吃,非要寄到我這裡。”
怎麼能這麼說呢?冤,枝枝,冤。
她明明是在將聖餐獻給與她一樣信奉糖分之神的五條大祭司,這是怎樣一份無私的愛啊!
竇娥枝委屈撇嘴。
五條悟拋了拋掌心的甜栗團,修長的手指挑剔地把團子捏扁又搓圓,甜蜜的香味逐漸侵占屋內冷清的氣氛,總算染上一絲過年的氛圍。
新年的煙花要足足放滿一個小時,期間一切喧囂忙碌都為滿天的花火讓道。
繁重到讓人連眼都不能合上的工作、傾注於身的巨大壓力、亂麻般錯綜複雜的陰謀伎倆忽然都消失了。五條悟第一次覺得肩膀如此之輕,像他最初領悟反轉術式的那一刹那,天地一片乾淨透徹。
時間為他偷來一段放空的時間,在煙花結束前,什麼都不必想。
五條悟無所事事,他靠在沙發上,目光遊離地任憑星火掉進眼裡,懶怠地不願意起身。
盒子裡的甜栗團一顆顆填進口裡,五條悟伸手抓了一空,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吃完了。
“真難吃。”回過神的白發男人嫌棄皺眉,他含住指尖沾上的糖粉,殷紅的舌尖一抿而過。
【逆徒:五條老師新年快樂!突擊檢查!給我的紅包有沒有準備好呀?】
“嗤。”五條悟不滿地自言自語,“點心做的那麼難吃還想拿紅包?”
“不過算了。”白毛大貓懶洋洋地說,“老師我人美心善,給小孩買糖吃的紅包還是有的。”
枝枝現在在做什麼呢?五條悟發散思維地想。
應該正裹在被爐裡,一邊剝橘子皮一邊看煙花吧。武裝偵探社的宿舍矮矮的,她肯定一邊興奮地蹦躂一邊抱怨視野狹隘。
“想找個好視野還不容易。”五條悟剝開一顆水淋淋的橘子,漫不經心地做了個決定,“明年我帶枝枝飛。”
飛到世界上最高的地方,連煙花都踩在腳下。
到時候小孩肯定會用超級崇拜的眼神看五條老師,再也不敢和他搶點心吃,每天都去東京最火爆的蛋糕店給他排隊買每日限定,從逆徒枝枝變成尊師重道的好枝枝。
“不愧是我。”五條悟為自己機智的教育方式點讚。
“我感覺有人在想桃子。”雪見未枝裹著太宰治的外套,在寒風中打了個噴嚏。
她和太宰治若無其事地混在陸地上看煙花的人群中,一臉對今晚發生在港口Mafia的混亂一無所知的樣子。
“治君,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一切與我們無瓜。”雪見未枝嚴肅地說,“特彆是社長,絕對不可以被社長知道!”
她回去就把亂步的眼鏡藏起來,再用零食封住名偵探的口。
太宰治心有戚戚地點頭,他不想在新年第一天丟掉自己未來一年的年終獎。
持續一個小時的煙花祭落下帷幕,兩個人鬼鬼祟祟地溜回武偵員工宿舍。
枝枝在門口探頭探腦地觀察了幾秒,躡手躡腳想回到自己的房間。
“啪!”
燈光大亮。
大家長福澤諭吉抱臂站在客廳中,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死死盯著不省心的小女兒。
良久,在雪見未枝已經開始思考裝失憶這招有沒有用的時候,福澤諭吉緩緩開口:
“你和太宰一起消失了一個多小時。”
“我不管你們去了哪裡,我隻有一個問題。”
“枝枝,你身上的衣服為什麼換了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