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文的手藝不錯,無愧格羅弗海盜團團長專屬廚師在星海的名頭。可這餐飯艾倫、諾蘭都吃得沒什麼滋味。
蘭斯倒是與往常無異,嘗了湯不錯,還給兩個雄蟲各盛了碗。這讓艾倫越發覺得對不起雌父了。
卡羅爾倒是興高采烈的,他完全沒有感受到家裡異常的氣氛,還挨個點評了菜肴,最後下了結論,“默文沒有買錯。”
蘭斯笑笑,不在意道:“雄主喜歡就好。”
如果是還在上幼稚園的諾蘭就算不氣得跳起來,這個時候也要委屈哭了。雄父以後不會隻屬於雌父、弟弟、他了,可能雄父現在還不夠喜歡默文,可默文還會有小蟲崽,雄父還有彆的雌侍。雌奴……然而,自從家裡有了艾倫,諾蘭就時刻告訴自己,他已經是哥哥了,如果他不表現得可靠,艾倫要怎麼辦?
所以諾蘭此時低著頭,拚命壓抑著情緒。
艾倫看著諾蘭有些擔心。他更擔心的是雌父、雄父,就連他都看出諾蘭不對了,雌父、雄父不可能不知道,可他們都毫無反應。
是為了讓諾蘭早點適應這個狀況嗎?
艾倫悄悄地握住諾蘭的手,他感到諾蘭用力地回握他,還有落在他手背上的水珠。
艾倫不再猶豫,心裡悄悄做下了個決定。
晚餐結束以後,蘭斯照常去了書房,諾蘭也要回房間做作業。家裡唯一發生的變故就是——默文端著吃好的餐具從三樓走了下來,他接替了蘭斯原來的工作,整理碗筷,打掃衛生。等默文所有的事做好後,他就去洗漱,然後跪在主臥門口。
他會徹夜等在這裡,等待雄主的召喚,等待雄主的享用。
這是所有雌奴都要守的規矩。
可在家庭成員素來簡單的艾倫看來,這隻雌蟲像是在演苦情戲。他好擔心雄父沒有經曆過這樣的陣仗,上了他的套。
艾倫麵沉如水地直接打開主臥的門——隻有雄父在主臥的時候,他進去都是不敲門的。
“雄父。”軟萌萌的小雄蟲爬到大床上,卡羅爾吃飽喝足,心情大好,直接把小雄蟲撈到懷裡。
卡羅爾問道:“今天買的衣服有沒有拿給諾蘭?”
“還沒有,哥哥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試探後發現卡羅爾沒什麼變化,艾倫又軟綿綿地說:“雄父,為什麼我們下午買回來的那隻雌蟲跪在你房間外麵啊?”
“我跟他說不用跪,他非要跪,由他去。”卡羅爾百無聊賴地捏著小雄蟲的臉。
根本問不出什麼花頭啊!艾倫心裡抓狂。
艾倫直接下了劑猛藥,“他是在等雄父享用他嗎?”
卡羅爾似笑非笑地看著艾倫,說:“誰跟你說這些的?”
“默文。”艾倫光明正大地說:“他今天都提了好幾次了。”
“艾倫,有件事雄父沒有跟你說過。”卡羅爾神色嚴肅起來。“原些我覺得你還小,但在你這個年紀,諾蘭都上幼稚園了。過兩年你也要去初等學府了,雄父覺得還是應該教你些常識。”
他說得艾倫心裡都打鼓了。
是雄蟲都會有雌君,還有很多雌侍、雌奴,他將來也要這樣嗎?
卡羅爾仔細告誡艾倫,“以後你上了初等學府,不要輕易摸雌蟲的手、臉,更不能親他們,也不要看到他們的身體,那都是他們在占你便宜!”
艾倫:啊?!好像有哪裡不對?
卡羅爾看著自家可愛的雄蟲幼崽,也不知道以後會有多少雌蟲惦記上他,他決定把話說得再直白些,“中午學府裡有午睡,你千萬不能跟雌蟲躺在一張床上。他們表現得對你再好,再深情也不行,他們隻是想榨乾你。你長大了就懂了。這種事情雄蟲最吃虧了。”
艾倫都有點懷疑了,到底是他跟雄父誰的價值觀出問題了。
“那些雌蟲對你好,都是想占你便宜。你想要什麼,雄父都會給你買,千萬彆讓他們玷汙你。”卡羅爾簡直擔心死了,生怕自家雄蟲幼崽吃虧,再次跟他重申,“那種事情雄蟲最辛苦,最吃虧了。”
聽著雄父真情實感的叮囑,艾倫默默地爬下了床。
他什麼都不用說了!
他雄父比他有覺悟100倍!
他總算是明白家裡以前為什麼沒有雌侍、雌奴了!
在他踮起腳打開門把手的時候,因為他異常靈敏的耳朵,他還聽到了卡羅爾小聲的哀歎,“蘭斯肯定要來榨乾我了,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像是顆委屈的小白菜。
簡直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艾倫打開主臥的門的時候,正好看見蘭斯穿著淺藍色的睡袍站在外麵,他應該是剛剛洗過澡,淺金色的頭發上還沾著水珠,藍色的眼睛有些迷離,嘴角含笑,不像白天時冷硬的模樣,反倒有些風情萬種。
艾倫還是初次看到這樣的雌父,都看愣了下。
跪在蘭斯邊上的默文就如同與皓月爭輝的螢火,毫無存在感。
蘭斯的神色愜意,艾倫不得不承認雌父是真的沒有被這隻陌生的蟲影響到,而不是強顏歡笑。蘭斯問他:“跟你雄父說完悄悄話了?”
艾倫有點不好意思,“嗯。”
然後他就目送雌父走進主臥,關上了隔音效果特彆好的門。
艾倫也徑自離開了。反正雄父已經跟默文說過不用守,他在這兒跪上十天半個月總會明白的。不過默文要是知道卡羅爾的真實想法,大概會吐血而亡。
艾倫走到二樓的另一邊——諾蘭的房間門口,想要敲門,又有點猶豫。
他應該怎麼跟哥哥說,就雄父把彆的雌蟲視為洪水猛獸的模樣,諾蘭擔心的事,很可能永遠都不會發生。
作者有話要說: 雄蟲含淚做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