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就罷了
,全額上交,我們也能勉強維係。可,如今這個,可不是一個上縣所能完成的。”
“那你說,王知府知道這個情況嗎?”唐林看著眼前的文書,上麵的知府印章,還真是顯眼得很。
“應該是知道的,這些都需要知府批閱後才可下發的。唐知縣,你打算如何做?這地稅一繳,臨海縣百姓就無糧了,恐怕會怨聲四起。”鄭主簿心中焦急。
“今年我們的商稅極多,縣衙的賬上有極大的一筆銀子,若是用它去買糧,自是可行的。”
“但本官,不想這麼做呢!”唐林把玩著手上的文書,想著若是此事事發,王知府會如何應對呢?
“唐知縣,你是想……”
鄭主簿人有些抖,這幾月來,他自認為足夠了解唐知縣了,沒想到還是不夠,他居然要跟自己的上司鬥!難道他不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嗎!!
“本官記得,曆年稅收文書都存在你地方吧?”
“將那些文書拿出來,特彆是王知府上任前後的。稅收大事,定有金部的官員過來管理,這麼多年來,我們多交了這麼多稅收,總得有個說法才行,不是嗎?”
鄭主簿連連點頭,等將文書都拿過來時,才反應過來,就算是有金部的官員過來,那唐知縣又怎麼確定,他們不是一丘之貉呢?
唐林自然不能確定,隻是有極大可能不是罷了。
雖然不知道官家如何想的,但是,能讓唐林來這裡,官家可能是對海港碼頭有想法的,大膽點猜,就是想要開放碼頭,收取彆國商人的過稅。
這樣一來,官家對於臨海縣的事情自然是極為關心的,那麼前來收稅的金部官員也會是受官家信任之人。
隻是這並不能讓唐林完全相信那個金部官員,所以,他還打算去找另外兩人,一個是長慶府路轉運使,一個是長臨府通判。
轉運司管一路財賦,而且還有監察百官之職,這王知府自然也在其中。而現在的長慶路轉運使呂嵊是老師的同年。當初過來就任時,老師便叮囑過有
事情可以找他幫忙,但也不能事事找他。
而長臨府陸通判,是因為略人案的緣故,唐林早已觀察他許久。
一月前,方押錄帶著人沿著線索抽絲剝繭後,已經鎖定了王知府,也掌握了基本證據。
這件事幾乎將整個長臨府官員都籠罩在裡麵了,王知府和張同知聯合下麵的知縣做出來的大案,裡麵牽涉到的官員數不勝數。
光長臨府參與進去的知縣就有一半,而收過王知府送的財務、美人的官員更是占了大半。
也是因此,唐林不敢妄動,隻有等罪證最夠多了,能將他們一網打儘時,才可能開始行動。
哪知,如今因為稅收的事情,竟然可以提前將王知府拉下水了,若是立案,定然會抄家,要是一不小心抄出不敢抄的,爆出略人案來,那麼之後的一切也就順理成章了。
這樣一來,唐林隻需要躲在後麵便可,不需要站出來出這風頭了。
在沒有出現這件事之前,唐林的人選就是陸通判,對於這件事,陸通判並不知情、連王知府給的錢財、美人也沒要,可以說人品是能靠住的。
如今,王知府自己露了個破綻出來,那也就怪不得唐林想要直接扯開這個破綻,將其內裡挖出來了。
唐林先寫文書,一式三份,交由信得過的仆從送到金部官員、陸通判、轉運使等人手中。
當然,他並未在信中提到王知府,而是以疑問的語氣,提出今年分配下來的稅收額度不對,竟然翻了一倍有餘。又結合往年的稅收,詢問臨海縣商稅皆是全額,不是應該減兩成的嗎?
這樣一來,這三方自是會去調查,身為長臨府的知府,王壚就是最大的懷疑對象,不管怎麼說,總是需要被調查的。
而唐林身為此事的受害者,並不需要多出麵,隻需要將略人案的一些線索,暗地裡放出來,他們自然會跟著線索查下去。
隨後,唐林又想起了關在縣牢裡的陳家眾人,經過幾個月的詢問,他們的精神都已經渙散,也已招認略人案的情景
和真凶。
看來還需要將線索引導陳家地方,這可是人證呢!
現在已經到秋季了,本來陳家眾人判的就是秋後行刑,看來得加緊速度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此處稅製參考宋朝,兩稅法這個是真的,那時候百姓要交夏稅和秋稅,隻是這樣還算好的,但其實還有各種雜七雜八的稅,不過這裡阿呆就沒提了,我們男主不會像那些知縣一家到處加稅的。
商稅也是如此,過稅和住稅的解釋同上麵差不多,不過“商引”那邊我沒有細說,這個分為長引和短引,就字麵上的意思,長途和短途,宋朝的商稅劃分的很完整。除了這個還有其它稅目,被阿呆一刀切了。
至於畝產,一畝地的大小是根據朝代變化的,所以產量也都有變化,再加上豐年、災收之類的變化,阿呆就根據唐宋時的最高產量來設定了。
一石=十鬥=百斤(這個也是選的其中比較好記的一個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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