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向東邊而去,然後走了沒多一會兒,顏宸就去摘了一根稍微粗壯一點的黃荊杆子過來遞給向瑾,“這附近的草叢比較深,拿著這個敲打一下吧。”
向瑾知道,他這是怕草叢裡藏的有蛇,在伸手接過的同時邊道,“老實說,我對那小子藏在這山上的可能性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顏宸就點了點頭,“亦然,但是為了安大家的心,也為了能夠讓大家儘快地找到人,這山上也還是需要有人來找的。”
向瑾就點了點頭,“這就叫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顏宸就笑了,“老實說你能幫著來找人,我還是挺意外的。”
向瑾就歎道,“也沒什麼,雖然我看老向家的人是挺不順眼的,也恨不得他們家的一些人倒黴,但那也僅限於一些,而並非是全部,再說我也還沒有心狠到枉顧他人性命和輕視他人生命的地步。
說起來,其實我們跟他們家也沒有多大的血海深仇,說白了,也就是我媽跟向海兩個人的感情糾紛而已,向海不喜歡我媽,老向家的人不待見我們兩姐妹罷了。
其實想通了也沒什麼的,彆人不喜歡我們,我們也可以不喜歡彆人,乾嘛非得要人喜歡?我們又不是錢,人人都得喜歡。
其實彆人喜不喜歡你並不重要,重要是要你自己喜歡自己才行,隻有自愛自重了,人方才不為白活!”
顏宸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不知怎的心裡突然地有些莫名的糟糕與難受,倒不是為她說的這些話,而是因為她在對待事物的本質態度上。
他總感覺她這個人在不管什麼事情上她總能得到最理智的對待跟處理,理智到就感覺她不是這個世間的人,而是另一個人,一個透過他人他物看世間一切的旁觀者。
淡漠,無心!
仿佛世間的一切都入不了她的眼她的心,仿佛隻要是她想她願意,一切在她那裡都能被淡漠化,或者是不留一絲的痕跡。
他沒有順著她的話說,而是將頭撇了過去,“走吧,咱們繼續找吧。”
向瑾點了點頭,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拿著那棍子將倒在路邊上一叢刺根苗給挑開。
明知道人不可能在山上,但是四個人還是花了一大上午的時間將整個後山都地毯式的搜了一個遍,最後幾人都是累的不輕,不僅出了一身的汗,向瑾的臉上還被刮豁了好幾道口子,索性那口子都不太深,也就冒了一點點的小血珠,過個幾天也就好了,倒是不至於會破相。
不過顏宸的眉頭還是皺了起來,他從兜裡掏出一塊手帕遞給她,“檫檫吧?”
向瑾先是怔了一下,不過還是接了過去,她這會兒的確是挺熱的,臉上被刮花的印子在那汗水的衝刷下有些刺疼,有個帕子檫拭一下倒是會好受一點。
她揚了揚被自己檫臟了的手帕,“我回去洗了再還你?”
“不用,”顏宸直接將帕子從她手裡抽走,然後抬起手隨意地就用它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
向瑾就道,“你自己也檫來的,那還是你自己清洗吧?”
顏宸微蹙著眉頭就斜覷了她一眼,沒說話。
廖嬸子和韓澈在一塊光裸著的大石頭上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就走了過來,廖嬸子就道,“走吧,咱們還是回去吧,把這個事情給他們說一下子。”
幾人點了點頭就下山。
然而就在他們還沒有走到老向家的院門口,就有人從外麵著急慌忙地衝進灣裡來說那徐恒已經找到了,不過人卻是已經死了,在九大隊那邊一家人屋後頭的沼氣坑裡頭找到的。
徐恒死了?
雖然這個結果是有在大家的預料之中,不過卻也還是有些令人吃驚跟震驚。
向瑾和顏宸對望了一眼,顏宸就道,“走吧,無需再說了,回去了?”
向瑾點了點頭,的確是沒有再說的必要了,於是幾人便轉身往回走,不多一會兒的功夫,老向家那呼天搶地哭喊聲就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