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鶴白羊早已經麵無顏色,身形不斷的顫抖,劇烈的顫抖。
“真是我門內中人?是誰……是誰?”
突然,鶴白羊瞪著通紅的眼睛盯著身後的眾弟子,那如狂獅般吃人的表情,嚇得一眾弟子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師傅,不是我——”
“師傅,也不是我啊!”
“師傅,您是知道的,前幾天我還和五師兄打了一架,他斷然不會對我沒有防備的……”
一個個弟子連忙撇清關係,但是他們越是撇清,鶴白羊的心底就越傷心越難過。
同門手足,被人殺害。竟然沒有一個傷心落淚,更沒有一個發誓要替侯勇報仇。一個個都在看熱鬨,仿佛和自己無關一般。
“房間裡死去的這個,可是你們的同門師兄啊!”鶴白羊仰天長歎,一聲歎息之後,整個人仿佛瞬間憔悴了十歲一般。
“凶手如此處心積慮的殺害侯勇到底是為了什麼?有仇?侯勇應該不會對仇人沒有防備啊。”蜘蛛疑惑的問道。
“這個問題問道點子上了。”陸笙淡淡的一笑給了蜘蛛一個讚,“凶手的殺人動機,我猜應該是滅口。”
“滅口?”
“不錯,滅口。我也是看到這個洞才想明白的。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侯勇應該是通過洞看到了。所以,侯勇應該是知道一切真相的那個人。
之所以沒有在出事那天挺身作證,我想他想用這個作為籌碼和凶手達成什麼協議。這也是為什麼侯勇會守口如瓶。
原本這個交易的結果大家都很滿意,但是我來了卻讓凶手慌了。凶手生怕這件事會被查出來,所以隻好當機立斷的殺害唯一知道真相的侯勇。
而這一點,也恰恰證明了盧秦並非真凶。”
陸笙的推測合情合理,但是這僅僅是推測而已。雖然這番言辭已經讓左齊和鶴白羊都相信盧秦不是凶手。但官府辦案是個嚴謹的工作,就算推測的再合情合理,也必須要有足夠的證據。
所以,就算現在所有人都相信真凶另有其人,陸笙也不能去釋放盧劍。
凶手雖然這一次弄巧成拙,但凶手依舊是個高明的凶手。陸笙就算知道了凶手的作案手法,但他依舊沒有留下半點蛛絲馬跡。所以抓住真凶,那更是無從談起。
陸笙來到樓下言碧君的房間,果然在房間中留下了一些不清晰的腳印。窗戶口,也有一個若隱若現的腳印,應該是跳窗離開的。
打開窗戶,外麵的空氣有些潮濕。
一夜在不安之中過去,陸笙不知道昨夜有多少人沒有睡著。但景陽門的小師弟,卻是睡的精神飽滿。
第二天,透過窗戶又能看到邵傑滿天追鳥的身姿。
“邵傑,你來一下!”樓下的蜘蛛突然叫住了邵傑,邵傑的身形在空中一頓,竟然淩空停頓了好幾息這才緩緩的飄落。
陸笙此刻也正對著花圃完成了洗漱。突然,眼角撇到一個清晰的腳印,讓陸笙的臉色驟然間一變。
連忙走上前,蹲下仔細打量了起來。
腳印應該是昨天凶手留下的,凶手在布置完這一切之後,從言碧君的房間跳後窗出來。和這個腳印的位置趕巧重疊。
腳印的大小要比一般人大一點,從腳印的深度在加上跳下的高度,陸笙憑著經驗很容易得出凶手的身高應該在七尺以上接近八尺。體重,應該在七十公斤左右。
如果凶手是這個重量範圍的話,那麼嫌疑人就縮小到很多了。老二,老四,老九,老十一。
隻有這幾個弟子,身高體重符合這個範圍。
陸笙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想不到無意之間竟然又掌握了一條有價值線索。但轉瞬間,笑容便被收起,臉色也變得陰沉了下來。
好家夥,竟然還故布迷陣!
“娘,你叫我?”
“娘?”這一聲叫喚彆說把蜘蛛嚇壞了,就是陸笙也滿臉蒙蔽的抬起頭看過去。
陸笙的眼神,不斷的在邵傑和蜘蛛身上掃視。蜘蛛應該……是生不出這麼大的兒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