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隱約覺察有人,還真是你。”見決明探出頭來,景元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每次偷懶都選擇同一棵樹,也是沒誰了。
“你怎麼在這兒?”決明問。
難不成你小子也逃課。
“等等說,先搭把手。”
聞言,決明伸出右手,樹下景元微微退後。
衝刺,腳蹬樹,抓住伸下來的手,借力輕巧躍高,手一撐——
安然坐到了決明旁邊。
“完美,十分。”決明懶洋洋鼓掌。
就是有點擠。
景元的個頭自入了學宮後就一路瘋長,最開始才到決明肋下,現在就差了半個頭,原先臉上屬於小孩的嬰兒肥也逐漸被少年的棱角代替,再沒有當初那副小豆丁的模樣。
真不知道是吃什麼了。
決明往旁邊挪了挪。
“我們這節是武學,剛剛解散自由活動。”景元率先開口,挨太近有點熱,於是學著決明也鬆了鬆頸部的扣子。
你怎麼知道我要問什麼?
或許是表情太明顯,景元瞥了一眼道:“你都寫臉上了。”
“我才感覺奇怪呢,怎麼你每次翹課都沒先生發現?”
傻孩子,因為教室裡還好好坐著一個“我”。
骰門永存。
“當然是我有強運加身。”決明張嘴就來。
“古話誠不我欺。”景元手抵下巴,作思考狀。
決明選擇不問他是什麼古話,肯定不怎麼好聽。
有的人,接觸了才知道他的險惡內裡;有的小孩,隻有麵對一起長大的玩伴才會露出他的可惡嘴臉。
說的就是你,景元。
決明眼神譴責。
“這是誇你呀。”景元笑眯眯道:“原話意思是有人天生就有福氣。”
傻人有傻福是吧?
相比於決明六年過去依舊水平堪憂的文學素養和仙舟常識,景元作為地道仙舟人,在家庭熏陶與個人興趣的雙重作用下,時不時就能吟上幾句仙舟詩文。當然,也沒少靠這個作弄人。
話常常半真半假,讓人實在分不清楚。
你看書就是為了惡作劇嗎!
雖說他倆也沒少合起來禍害彆人……
因為實在困,決明選擇暫時放對方一馬,大度原諒。
樹上實在不寬敞。他不想掉下樹被人發現後,還要解釋怎麼會有兩個自己這種事。
畢竟老林撿的不是雙胞胎。
樹乾就這麼大,倆人都是半大少年,隻能肩膀挨著肩膀,湊活擠著。忽然,決明眼見景元半長的頭發似乎動了動。
盯——
一隻團雀探出頭來。
“你怎麼把它也帶到學宮?”決明樂了。
“它早上藏包裡一聲不吭,沒發現。”景元偏頭,團雀已經跳到肩膀上,用一雙豆豆眼和他對視。
決明看了看對方蓬鬆的白發,哪怕儘力攏起依舊能翹出幾縷,藏東西確實看不出來。
“再沒了吧?”說著決明上手撥拉對方頭發。
沒有新的團雀跳出來。
看來沒有。
“去去——”景元驅走決明搗亂的手。
決明轉頭去看團雀,前段時間他送了對方幾隻,這才幾天,怎麼瞅著身形大了兩圈?
還真是寵物似主。
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