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人算是畢竟單純的,不會像楊金花和龐梅兒那兩人考慮這麼多。
這也和她的智商稍稍低點點有關係。
當然,這也是單純的一種表現,就看觀眾的看法和角度如何了。
她哼著歌從楊家回來,一到家中,就直奔父親的書房而去,剛推開門,就看到父親在裡麵和一個胖子聊天。
那胖子居然還坐在父親的位置上,而父親則站在一旁。
她愣了下,隨後覺得這胖子很是眼熟,想了會,記起自己看過他的畫像,頓時微微一禮,說道:“小女子碧蓮見過官家。”
“不用多禮,侄女兒。”趙禎笑眯眯地說道:“我沒有穿龍袍出來,現在我隻是你的六叔,趙家的長輩而已。”
“小女子不敢。”趙碧蓮有點緊張。
“你有什麼事情嗎,碧蓮?”一旁的汝南郡王問道。
趙碧蓮微露出微笑:“大人,金花她答應了。”
汝南郡王聽聞這話,鬆了口氣,微笑道:“為父明白了,你先退下吧,明天我會把事情都辦妥的。”
趙碧蓮嗯了聲,緩緩後退幾步,再幫忙把書房門關上。
房間中再次安靜下來,趙禎喝了口清茶,說道:“那籃果子兩個多月前就吃完了,小幺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數位替他把過脈的禦醫皆說,小幺的氣血旺盛,已和常人無幾。所以,堂哥你就不用擔心,我會再把曙兒搶走了。”
汝南郡王苦笑了下:“微臣不敢這般想。”
“都說現在隻是親人間閒聊,沒有君臣。”
汝南郡王不想接這話題,緩緩說道:“官家,所以你這次來找微臣,是與陸小郎有關的事情?”
“嗯。”趙禎手指輕輕地彈著桌麵:“聽說陸小道人,他發出的請帖不多。”
“是的。”汝南郡王點頭:“此事微臣詢問過折老七,似乎隻發出了不到十張,好像是因為陸小郎在汴京城認識的人不多。”
“你應該有吧。”趙禎笑問道。
汝南郡王點頭。
“那陸小道人成親那天下午,我隨你去吃新郎方的宴席。”
此時的宴席是分男女兩方的,女方一般放在早上,送嫁後開吃。
男方的宴席放在下午,等迎接了新娘子後才開吃。
正常來說,男方女方各請各的,但架不住有些人男女雙方都認識,所以也就順勢把兩方宴席的時間錯過,讓這些人可以同時跑兩方熱鬨熱鬨。
“這不好吧。”汝南郡王苦著一張臉:“那時候人員混雜,萬一有歹人!”
“堂哥,你開什麼玩笑。”趙禎一臉你逗我的表情:“據我所知,陸小郎發的請帖,全是貴人,而且就那麼十戶不到,哪裡來的歹人。你就直說吧,這忙你幫不幫?”
汝南郡王聽得極是頭痛:“官家,你不怕那時見了包希仁,他又要指著你,噴你一臉唾沫了嗎?”
“嘿,那天是陸小道人大喜的日子,而陸小道人又是包愛卿獨子的救命恩人。”趙禎怡然自得地說道:“我就不信了,就算包愛卿再鐵麵嚴明,也應不至於在恩人大喜的日子掃興吧。”
這倒是!
汝南郡王想了想,說道:“官家,要是包希仁真要罵人,微臣可是不幫你的。”
“省得省得,大不了再被罵一次,無妨。反正臉早丟光了。”趙禎無所謂地說道。
時間很快就過去三天,迎親的吉日到了。
在汝南郡王府,以及折家共同的努力下,整座汴京城的街道兩邊,都掛上了連綿的紅彩綾。
整座城的人都清楚,楊家要嫁女了。
矮山上的小道人要娶親了。
而此時,折家是作為‘男方’接親的,早就準備好的八抬大轎,還有迎親隊,大清晨就在楊府門口等著了。
而披著紅蓋頭的楊金花一大早就起來了,上妝、辭長輩、唱諾、跨火盆等等一係列的規矩走下來,大致在是快午時的時候,八抬大架這才接人出發的。
近百人的迎親隊加上楊府的一群人後,就變成了送親隊,穿著紅衣,敲鑼打鼓,鞭炮聲就一直未斷過。
折三郎也穿著一身紅衣,身上背著個大包,但凡有人上來恭賀,不管什麼身份,貴人也好,平民也好,還是乞丐,隻要說聲恭喜,就發紅包。
其是豪爽。
這一路紅包發到了城外,然後成外的那些農家孩子們,聽到鼓聲和鞭炮聲,也衝上來討要紅包。
很多人拿了紅包,就跟著送親隊走。
漸漸的,送親隊後邊跟著的尾巴越來越長。
等到矮山的時候,已有數百人。
折三郎讓送親隊先上去,然後他對著身後的數百人喊道:“父老鄉親們,山上麵地方不大,招待不了那麼多的人,要吃流水席就到我折家去,宴席從早到晚,連吃三天,來者不拒,有魚有肉,飯管夠!”
“折家大氣!”
一群人聽到了自己最想聽到話,立刻折身回去。
而折三郎則擦了下汗水,立刻趕去了矮山上。
陸森穿著新郎官的大紅袍,在院子裡,看著轎子落在院子前。
隨後便有神婆把火盆拿出來,放在轎前,燒上些紅紙在裡邊。
楊金花蓋著牡丹花的頭蓋,穿著牡丹花的繡服,跨過火盆後,便由趙碧蓮牽著手,緩緩走了過來。
負責唱諾的神婆看看周圍附近,見這裡甚是冷清,與之前楊府的熱鬨完全不同,便快走幾步上來,問道:“男方這邊可是有什麼規矩禮儀,需要老婆子做些什麼?”
此時折三郎也已經上來了,他走到陸森邊問道:“陸兄,你這邊有什麼規矩嗎?”
“什麼規矩都沒有。”陸森擺擺手:“把金花帶到屋子裡,由我揭開蓋頭就行了。”
“這不合禮數吧。”旁邊的神婆小聲嘀咕道。
折三郎立刻抓出一把紅包塞到神婆手裡:“陸兄乃修道有成之人,世俗的禮數自然不用理會。”
神婆一聽,也大致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便不再聲張。
娶親最重要的一環,便是見男方長輩,奉茶、拜天地。
陸森都沒有真正的長輩在世了,還拜什麼啊!
所以也沒有等賓客來齊見證,他把楊金花拉到木樓上坐著,笑問道:“金花你是想現在就讓我揭蓋頭,還是等晚上洞房花燭夜時,再揭?”
“一切但憑官人作主!”
紅色蓋頭下,楊金花的聲音柔柔的,充滿了嬌羞。
陸森便對旁邊的趙碧蓮說道:“那趙小娘子你在這裡陪陪金花,可好?我出去接待一下準備到來的賓客。”
趙碧蓮也是一臉嬌羞,臉紅如花,微微點頭:“聽官人的。”
這讓陸森感覺有些奇怪,又不是你結婚,你害羞個什麼勁啊。
還有,你為什麼也叫我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