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這人已經站在門外有大半個小時,而且口氣特彆大,一進門就對著保安說要找刀疤,刀疤不在找賀陽也行。
被保安趕出去後,對方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張破破爛爛的報紙,又重新站在門口。
KTV分店的經理覺得這年頭什麼神經病都能夠遇到,這種的還真的第一次瞧見,所以拍了一張照片發了朋友圈。
小紅站在這間豪華的辦公室內,緊張的握緊衣擺,她沒想到自己提出來的那些要求對方竟然會全部滿足,一時間忍不住露出屬於十五歲少女的好奇心:“真的不用付出代價,就可以幫助我?”
穿著長風衣的人,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底下跟螞蟻一樣大小的路人,淡淡道:“你以前所受過的苦,那就是提前支付的代價。”
小紅就這樣跟著賀陽安排的人,很快有了新的住所,她臉上身上的傷也經過醫生的處理仔細上了藥。
睡在全新柔軟大床上的人,抱著被子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可是身上柔軟的衣服還有身下這張大床,都好像是真的。
她真的過上了全新的,不用提心吊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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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陽處理好她的事情回了家,刀疤前幾天不小心在廣場上跳舞時把腿扭了,這幾天就跟他住在一起養傷。
曾經占據晉江不少幫,派的黑、老大,現在是一名退休後每天在廣場上跟大媽跳舞的老大爺,還是一名得了骨質疏鬆的老大爺。
賀陽回到家的時候,刀疤正坐在魚缸跟前一把一把往裡頭撒著魚食。
“再喂下去,這些魚一周就要換兩次。”賀陽換上家居鞋,走到他跟前將那把魚食奪過來,放過了那些快要被撐死的金魚。
“真的是它出現了?”刀疤不能喂魚有些失望,隨即詢問另外一個關心的事情。
“嗯,它送來一名十五歲被人用三萬塊賣掉的女生。”
賀陽從旁邊拖過來一把椅子,開始給魚缸裡的金魚喂食。
“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夠再遇到這種神奇的事情。”刀疤將魚食抓過來,“彆喂了,快撐死了。”
“死了就再換一批,咱們那麼多的店鋪幾條金魚還是能夠養得起。”
當上老板後的賀陽,說的相當大氣。
惹的刀疤白了他一眼,罵罵咧咧的將魚食塞進自己口袋內,小聲嘀咕:“你看看你,再看看今天來的那小孩,一個個窮酸扒拉的,它就對我不一樣,不但救了我一條命還給我送錢了。”
刀疤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彆得意,眉毛都快要揚到了天上去。
賀陽被對方領養後就知道,刀疤的這些創業基金是從哪來的,“當初要不是我給你那張紙條,你還不知道在哪混、黑,社會呢。”
“當初要不是看你小子太可憐,我才不管你的死活。”
父子倆互相嫌棄彼此,嫌棄完又想到他們人生當中遇到的那位特彆的存在。
“你說,它會是在那裡嗎?”刀疤將手舉起來,指了指頭頂上空。
“不知道,不關心,你要是很閒可以跟著賀紅一起讀書,掃一下盲說不定廣場上的大媽就不會再嫌棄你的舞姿太爛。”賀陽毫不留情的嫌棄對方水平。
“賀紅?那小丫頭姓賀?”
“從今天起,跟我姓賀,有問題嗎?”賀陽早在打聽好那小丫頭所有過往,就讓人去處理戶籍跟身份這種事情。
“我是你爹,她明明應該跟我姓才對!”
“晚了,薑秘書現在應該正在處理戶籍,說不定都改好了名字。”
三十一歲的賀陽做事乾脆利落,跟曾經的刀疤完全是兩種風格,兩人唯一相同之處都是曾經被一道未知的存在拯救過性命。
現在那道未知,為他們送來了第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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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關讓大喬先在彆墅那裡盯著,他自己開車到達跟宋兼語約定的地點,在路口看到了一道站在路邊衣著陳舊的女人。
宋兼語看到那輛車,抬手招了招。
車子在他跟前停下來,站在路邊的人拉開副駕駛門鑽了進去。
“你這個身體……”秦時關看向對方那雙全是傷口的手指頭。
“之前遇到了一點小麻煩,有地方讓我先洗一個澡嗎?我失蹤後我媽肯定很擔心,我想去醫院見見她。”
宋兼語提起身上不知道穿了多久的臟衣服,這幅模樣出現在醫院裡肯定要被宋母擔心。
“去我那吧,我一個人住也沒什麼鄰居。”
“好。”
宋兼語跟著對方,去了秦時關暫時租的房子。
推開門,是一室一廳的小戶型,客廳裡除了一張三人沙發就是一些杠鈴還有運動器材。
“浴室在這邊,水龍頭往左邊出熱水,右邊是冷水。”
秦時關將人帶到浴室門口,“我去給你找幾身乾淨衣服。”
等浴室門關上,聽著浴室內傳來的水聲,秦時關站在自己的衣櫃跟前才想起。
對方現在的身體,有些衣服可能不合適對方穿上身。
從衣櫃裡拿出一條全新還沒拆封過的長T,還有一條之前買回來有些短沒來得及退貨的工裝褲,秦時關拖來一張小凳子,將衣服放在浴室門口。
“衣服我給你放在門口了,我出去買兩瓶水就回來。”
“幫我帶幾個創口貼。”
浴室內,宋兼語站在淋浴器下用熱水將頭發打濕,受傷的手指接觸到洗發露後,發出陣陣的刺疼感。
宋兼語強忍著疼,將腦袋用洗發露洗了三次,確定乾淨後才用肥皂將身上的積灰清洗乾淨。
等他穿上門後浴衣走出來時,低頭看到門口擺放的乾淨衣服。
匆忙跑進便利店買了東西的人,在對方將浴室門關上之前,將手裡提著的塑料袋遞給對方:“還有這個。”
宋兼語看了一眼塑料袋裡的東西,挑了挑眉沒吭聲,轉身進去將衣服換上。
兩個人沒在家裡多停留,去醫院的路上宋兼語開著車窗吹著他這一頭濕噠噠的長發,坐在副駕駛內用創口貼將手指上被瓷片割到的傷口一點點遮擋起來。
市一醫院特護病房門口,李琴陪著史紅梅已經在這裡兩天兩夜。
對方不管怎麼勸說也不肯離開這裡,累了就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又站起身,站在那邊玻璃窗前望著裡頭昏迷不醒的宋宗明,也不願意吃任何東西。
從頭到尾都沒有問她們警方有沒有找到宋兼語,可李琴看著對方蒼白的麵孔總覺得她什麼都不問,反而更讓人擔憂。
“秦哥?”李琴看到走廊儘頭出現的身影,對方身側還跟著一名披散著長發,穿著寬大長T跟淺色工裝褲的女性。
“這是宋家人的親戚,她想過來勸勸人,你讓她過去跟史紅梅說吧。”
李琴看向那名女性徑自走向史紅梅的方向。
也不知道對方跟史紅梅說了什麼,兩天下來不吃不喝的史紅梅忽然抱住對方哭出聲來。
“媽沒事了,我在呢,我在呢。”
宋兼語抱著宋母,用眼神示意秦時關去安排一個房間。
“有給史紅梅準備地方休息嗎?”秦時關看向一直陪著宋母的李琴。
李琴點點頭:“有的,在這裡,這間病房是我們特地留下來給她休息用的。”
李琴連忙跑過去,將一扇緊閉的病房門打開。
宋兼語扶著宋母走進那間病房,將兩天沒怎麼合眼的人按在病床上:“你先休息一會,我不會走的,我就在這裡陪著你。”
史紅梅看向對方那張粗糙的臉龐,哽咽著握住那雙全是創口貼的雙手:“那你自己呢,你自己現在安全嗎?”
“很安全,那個人暫時不會殺我,聽說那個人現在已經被關進了刑偵大隊,等你一覺醒來說不定警方已經將我解救出來了。”宋兼語用袖子擦乾宋母臉上的淚痕,“我跟你保證,等你睜開眼睛的時候我一定還在這裡。”
“你爸他……”史紅梅想到隔壁的人,就忍不住哭出聲。
“我一會就去看看他,等你睡著了我就去看望他,等他醒過來我第一個過來叫你好不好。”
“真的會叫我?”史紅梅這幾天經曆的事情,像是將她這一生的壞運氣都用在這幾天內。
丈夫昏迷,兒子失蹤,這些重重重擔壓的她已經不敢相信任何人任何話。
“真的會叫你。”
病房外,李琴雙手抱胸看著門旁站立的秦時關:“這人真的是宋家人的親戚嗎?不是說宋宗明的本家人早在二十三年前都移民出國沒回來過?”
“這是遠方親戚,還是從報紙上看到宋家的事情才趕過來。”
秦時關的解釋讓李琴信服了不少,前幾天醫院內大鬨的那一場讓報紙上又多了不少關於宋宗明的內容。
病房內,宋兼語一直將宋母哄睡著後,這才輕手輕腳走出病房,越過站在門口的兩名刑警走到不遠處特護病房門口,看著裡頭沉睡的宋宗明。
秦時關走到他的身側,跟他一起看著玻璃窗熟睡的人,餘光看向宋兼語此刻的臉色:“你現在還支撐的住嗎?”
“支撐不住也要支撐,去給我買點咖啡,最苦最提神的那種。”
他現在一旦睡過去,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再使用這具身體。
站在玻璃窗前的人,抬頭看向秦時關:“把我失蹤後,你們警方做的所有調查方向內容都告訴我,我來看看還有哪裡漏洞,如果你在接到我電話後沒多久趕到彆墅,並且沒在彆墅內找到我的身體,說明裡頭還有機關沒有打開,你們抓了江旬後,有詢問過他弟弟江武嗎?我在那個彆墅內跟江武見過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