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芍是不想讓那些爛事被任阿姨知道吧!
想到這裡,他閉嘴了。
阮芍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收回了視線。
任莎確實不知道她女兒受傷的原因,原主也沒說過,隻說遇到了混混,並沒有把齊帆扯出來。
而對阮芍來說,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她就不想反複的再重提。
這樣隻會讓自己不開心。
既然都知道了會不開心,那又何必讓任莎知道了再生一回氣呢?
就像她之前說的,她成績高過他就是對他那種性格的人最好的‘回報’。
如果不是突然在小區門口碰到他,她都要忘了齊帆這號人的存在了。
“嗯?”等著左岸回話的任莎疑惑道,“怎麼不說了?”
“哈哈哈。”左岸乾笑了兩聲,“其實沒什麼好說的,就是我們跟他合不來而已,他是重點班的學霸,我們是十五班的吊車尾……”
說著說著他就覺得自己特彆的機智。
後麵的不用再說,聽得人就能自己腦補出來了。
任莎也的確如左岸所想的自我腦補出了原因。
“原來是這樣啊!”自以為了解了真相的任莎懂了。
這就是好學生都愛跟好學生紮堆,不愛跟壞學生玩的道理。
任莎是真的懂了。
不過,這麼一想她女兒和她朋友全都被劃分到壞學生的範圍了?
呸呸呸,她女兒才不是壞學生呢!
她女兒隻是叛逆期而已,對,就是這樣沒錯!
看她女兒這麼一認真,嗖的一下子就成了省狀元,誰敢說她女兒是壞學生?!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內,任莎就經曆了如此繁複的心理曆程。
終於成功把自己給安慰好了。
杜娟和袁莉也看出阮芍不想重提齊帆當初那麼沒種的事,當即配合的轉開話題。
“對了,你們誰知道齊帆高考考了多少?”雖然可以不提那件事,但可以提彆的啊。
齊帆一向不是自負自己成績好麼,現在還不是輸給了芍姐,還是在自己最自豪的領域輸了,就問他臉疼不疼。
這個問題一出,左岸就笑了。
他還真知道。
總算可以發言了。
“咳咳。”他右手成拳放在嘴邊咳了兩聲,將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後這才說道,“他考了657分,請叫我包打聽。”
其實他是從一班的同學那裡聽來的,但這不妨礙他裝逼。
“那考的不低啊?”杜娟條件反射的回答。
袁莉也有些失落。
這跟她想象的略有出入。
“你們懂什麼?”左岸翻了個白眼,“這個分在我們看來是很高了,但對學霸來講就是考砸了,聽說這個分距離清大北大的分數線都還差好多呢!”
阮芍聞言笑了,“看來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左岸那叫個氣啊,“阮小芍,我是不是哪裡得罪你了?你怎麼老是針對我?”
“我沒有針對你啊!”
轉過頭來的左岸本來滿臉都是‘你給我好好解釋清楚’的意味,在聽了阮芍的回答後瞬間變成了‘算你識相’。
阮芍在停頓了一瞬後卻又無辜道,“我隻是實話實說啊!”
左岸頓時懵了。
左岸懵了,杜娟和袁莉卻爆笑出聲,實在是左岸的表情太有趣了。
就連任莎都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
阮芍嘴角也控製不住的上揚。
沒想到左岸竟然還有成為表情包的潛質,偶爾逗一逗他真的很有意思。
都說了不準給她亂改名,竟然又犯,那就來啊,互相傷害啊!
這樣說說鬨鬨,阮芍感覺自己心態都變得更年輕了。
比她曾經讀高中的時候心態還要更年輕。
那時候她是真正的高中生,但心思全都在學習和利用業餘時間賺錢上,一直到考上大學她才有了一絲喘氣的機會。
心態遠比同齡人要成熟的多,因為承受的更多。
但現在,至少在這一刻,她卻覺得自己是真的什麼沒考慮,什麼都沒計較,隻是單純的因為開心而開心。
這麼算起來,她應該謝謝左岸才是。
左岸都快成她的開心果了。
滿車的人都笑的很開心。
隻有左岸快被氣成河豚。
他說不過阮芍,當即轉身看向任莎,場外求助道,“阿姨,你看看阮芍,她看我好欺負就隻會欺負我。”
他好欺負?
聽左岸這麼不要臉的自黑,杜娟和袁莉都表示輸了輸了。
臉皮沒他厚。
任莎笑過之後卻很給麵子。
“小芍,你彆欺負左岸,要跟他好好相處!”雖然如左岸所想的幫他說話了,但這個語氣是不是有些太輕拿輕放了?
阮芍,“哦!”
冷漠臉。
這反差,看的杜娟和袁莉又想笑了。
都快成‘二逼青年歡樂多’的現場版了。
左岸無奈的聳了聳肩,算了,就當讓著她了。
他們在前麵這輛車裡歡聲笑語的。
胡宇一個人在後麵那輛車裡‘淒淒涼涼’的,一個人霸占了一輛車,也沒個人陪著,司機連話都不多說。
他在q上戳李暢,李暢這個時候已經幫他爸媽出攤了,沒空搭理他。
隻好獨自享受寂寞。
胡宇寂寞著寂寞著也就習慣了。
聽著車內放著的音樂,在搖頭晃腦中,高鐵站也很快就到了。
他這邊一下車就看到左岸又過來了,因為左岸的行李箱就在這輛車的後備箱裡,人不願意坐過來,還要把行李箱塞過來,叛徒!
胡宇暗暗吐槽!
等拿了行李箱,就該去買票了。
杜娟和袁莉頓時找阮芍要她們的身份證,因為前兩天阮芍突然問她們要了身份證,至於要去乾什麼,阮芍也沒說。
現在要買票了,沒身份證可不行。
阮芍拿出了身份證,卻沒給她們,而是給了左岸。
“給,幫我們也拿一下票,行李箱我們幫你看著。”三張身份證一起遞了過去。
左岸接過身份證嘟囔了一聲,“就會使喚我。”
“你們在這等我,我去取票。”拿著幾人的身份證,左岸直接去找取票的窗口了。
杜娟驚訝道,“芍姐?你票都買好了?”
阮芍點頭,“嗯,在網上買的。”
“多少錢,我們把錢給你。”袁莉聞言忙問道。
高鐵票可不便宜,不能白讓芍姐出錢。
杜娟也是同樣的意思。
阮芍往左岸的行李箱上一坐,“不用,車票就當是我送你們的。”
至於為什麼要往左岸的行李箱上坐,當然是因為他的行李箱大,看上去結實,不用擔心會坐壞。
杜娟和袁莉聽她這麼說卻連連擺手,“不行不行。”
阮芍臉色一沉。
從高考完後她就沒再戴那副醜不拉幾的黑框眼鏡了,今天她戴著著一副茶色的太陽眼鏡,襯著她淡定的神色看上去特彆有範兒。
現在臉這麼一沉就多了一股魄力出來。
“一張車票而已,用不了多少錢,省裡,市裡還有學校都給發獎金了,有小幾萬,畢業以後我們就要各奔東西了,在一起也沒多長時間了,送你們一張車票都這麼計較,還是不是朋友了?”沉著臉的阮芍看上去挺唬人。
至少杜娟和袁莉就被唬住了。
芍姐都這麼說了,她們要真還推辭的話,豈不是說明她們不把芍姐當成朋友?
這怎麼行?!
出於這個顧慮,兩人臉上都帶了幾分猶豫之色。
一時間竟不知道是該接受贈與還是給錢了。
愁人!
見她們這麼糾結,任莎上前伸手在她們肩膀上輕拍了拍,“既然是小芍的心意,你們就不要推辭了,就像她說的,你們是朋友,不用計較那麼多。”
“是啊。”一旁的胡宇也說,“我和岸哥就不計較那麼多,一起出去吃飯還經常是岸哥付賬呢!”
先是阮芍激將,再是任莎和胡宇從旁協說。
杜娟和袁莉沒堅持多久就妥協了。
再不行,等她們賺了錢也給芍姐買禮物。
車票的事就算這麼過去了。
他們在這裡等了一會兒之後,左岸終於拿著車票回來了。
看時間,現在也八點十分左右了,因為他們這一站是中間站,現在去候車廳等個差不多十分鐘左右就該檢票了。
阮芍也就沒再浪費時間,抱了任莎一下說,“媽,你回去吧,我們自己進去就行了。”
任莎回抱了阮芍一下,對幾人殷殷叮囑道,“你們注意安全,有什麼事都商量著來,相互之間搭把手,千萬不要走散了啊!”
幾人都乖乖點頭。
“行了,那你們就進去吧,有事給我打電話。”任莎右手比了個打電話的姿勢往耳邊遞了遞。
阮芍衝她揮了揮手就拉著行李箱走在了前麵。
袁莉那兩個手提包就是左岸和胡宇的任務了。
不過他們倆也有行李箱,一人一個手提包架在行李箱上拖著,好拿了很多,也輕了很多。
任莎一直目送他們進了候車大廳才轉身離開。
因為時間卡的比較準。
五個人在候車廳沒等多長時間。
高鐵進站前十分鐘會有廣播通知,他們就拿著票過去安檢了。
等排著隊過了安檢,又在裡麵等了一會兒,高鐵終於進站了。
他們拉著行李箱,找到了對應的車廂號,成功的上了車。
上車後他們先將行李放好,然後拿著自己的車票,去找自己的位置。
當初買票的時候,阮芍就買了同一車廂的。
左岸也是跟她一起的。
所以他們幾個人的座位都在同一個車廂,就是位置不同罷了。
因為買的是一等座,所以過道夠寬,不會讓人覺得擁擠。
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各自的座位。
唯有阮芍這裡出了點小問題。
本應屬於她的座位卻被一個長相清秀的女生占了。
而在女生旁邊的座位上坐著一個男生,男生五官特彆出色,出色到讓人一眼難忘。
但阮芍更注意的卻是男生身上的氣質。
明明年齡也不大,看上去卻十分沉穩,沉穩中又透著幾分貴氣。
他閉著眼睛,雙耳插帶著耳機,卻坐的端端正正。
給人一種嚴於律己的印象。
阮芍收回視線,目光落在了女生身上。
這女生眼神黏在男生身上撕都撕不下來,眼底透著癡迷之色,一點都沒有占了彆人位置的自覺。
阮芍眉心微蹙。
“這是我的座位,請讓一讓。”她語氣禮貌卻平淡的開了口。
心裡暗想著這兩人或許是情侶也說不定。
如果可以的話,她其實不介意跟這女生換個座位,但她人都站在座位旁的過道上了,女生卻視而不見,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