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2 / 2)

可恍然之間,慕小小神情惆悵,又道,“哪個少女無愁意?年少自然有年少的憂愁啊。”

說著,便自顧拿起酒杯,一杯桃花釀儘於肚子裡,滿足之狀油然而生,用華柔柔的話說,“你便是嘴饞,哪來的愁情?”

華柔柔輕點慕小小的鼻尖,微微聞到她的酒氣時,才覺得今日判斷失衡,亦十分後悔跟著她出來,可慕小小不以為意,還想著與華柔柔共飲幾杯,華柔柔不理睬,被她說了一通也沒反應。

再晚些,便讓阿瑤阿逸結伴去慕府通知一聲,好讓對方來接這位小姐。

可誰知,慕小小偏偏賴在她的肩頭,死皮白賴要去她院子裡睡。她便隻能臨時改了主意,讓慕府的人明早去她那裡接她。

拖著醉倒幾乎毫不清醒的慕小小,橫穿在滿街的人流裡,華柔柔覺得肩上的擔子越來越重。

直到快回到華府後門之時,她見外院的一堵牆,終於找到讓慕小小有些暫時可以倚靠的地方,她想暫作休息,微微緩口氣來。

夜愈發幽深。

短短的一路走得漫長,而隱沒的銀河的星光,終是沒有落在她的肩頭。

這哪裡是去找她玩鬨,分明是找一個處理後續事宜的傻子。

她揚起額頭,試圖扭轉脖子來緩解不適,可不知這到底是深夜的幻影或是自己視線的模糊。

華柔柔困倦地揉著眼——

倚在牆的那頭的那個人,是他。

月光最擅長欺騙,把他的棱角磨平了,柔和得不像話,皎潔地映在他的胸口,直到褐色絲線的情態顯露出來,勾勒出的是一塊石頭,一塊隱隱約約看似頑固的石頭,華柔柔覺得,那才是他的風格。

他懶洋洋的目光終是落在自己身上,周遭一片沉寂,他似乎就停留在那裡,一直都在那裡,等著自己。

直到她硬著頭皮向前,也沒想好如何辯解。

深夜,如同囈語那般胡亂道,“小小非要拉著臣女出門,臣女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就這麼被騙了出去……”

對成煜來說,亥時將儘,子時起便又是新的一天,但就是與七夕毫不相乾的一天了。

拋開公務,獨自沉默走過深夜,來到這裡——

可能不止是聽她說“臣女本打算留在院子裡”,而是想告訴她,繼續肆無忌憚地站在他身邊吧,以任何她喜歡的名義。

可不知如何,他如何都難以宣之於口。

隻好借著被他在牆邊即將踩碎了的月光,朝著她的額頭緩緩靠近——

而她的辯解忽而也停止了,呼吸停滯在那一瞬。

他胸口如何翻湧,都影響不了他淡然平穩的下巴湊近她的額頭。

再靠近一點——

“華柔柔,這個男的長得好像太子爺哎!”

醉醺醺的慕小小從牆邊堅強地爬起,趕到華柔柔身後,指著成煜說。

華柔柔這時隻覺得恍如隔世,也不知道自己慌亂地在解釋些什麼。

“原來就是太子,看著這臭臉和太子一模一樣呢,那個太子殿下啊,能不能勞煩您把束發冠拿下來,給咱們小姐妹看看……”

華柔柔幾乎下意識地捂住了她的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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