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2 / 2)

“這查明真凶的事交由皇後娘娘,臣女自然放心。”

“華柔柔,抬起頭來。”

“本宮不想你受委屈。”

“若是人人都知道的委屈,那便算不得是委屈。”

“耿涵之說是聽了你妹妹的挑唆,你如何看?”

原來耿涵之也想儘辦法推到華桑桑的身上。

華柔柔轉念談道,“牛羊自古成群,可牛羊注定是成不了大器的。”

“你不會害怕?那是你的妹妹。”皇後耿瑤露出一抹捉摸不透的微笑來。

“那這件事對於她也是最好的警醒。”

“你想威脅她?”

“臣女覺得,談不上威脅,但至少這件事上她們確實落人口實。不管是出於什麼,這麼做顯得太過笨拙。”

當著彆人麵推東西,況且還有眾人在場,簡直愚蠢。

耿瑤這就放心了,原來隱忍而不發的這位,並非是因為蠢笨,或是懦弱,而是巧妙地抓住了對方的尾巴。

她派宮人扶起了華柔柔。

“耿涵之那裡本宮已經罰了一年的禁閉,此事不再探討,你妹妹那裡本宮安心交由你去處理,不過之前本宮問你可否還記得幼年事,你竟然全忘了?”

“臣女不知道皇後說得具體是哪件事?隻是年齡漸長,回憶那些幼稚的事兒,不免自嘲,反複以往,也就不願意回首了。”

“在母後的麵前,你竟然敢不願意,是誰給你的膽子啊,華柔柔?”

玄衣男子大步走到她身側,紈絝的慵懶的走著,毫無預兆地坐在她的身側,她在太子東宮住了那麼久,不可能不記得,那是莊王成毅。

“阿毅,不要一上來就嚇彆的姑娘。”

“參見莊王。”本要起身行禮的華柔柔被一把拉住,硬生生地撞在男子的身側,弄得華柔柔避之不及。

“喂,華柔柔,怎麼你就這麼心煩呢,隔了幾年不見,容貌倒是沒有大改,行事就像個小老頭似的……”

華柔柔壓低了聲音,“你才是。”

也估計好在這短距離內,這話也隻要成毅聽見。

她果斷十分愉快而速度的進行了反擊。偶爾流露的少女情態,也讓她自己覺得自己並不算太過滄桑。

皇後看不下去了,責怪道,“女孩子多讀詩書,多學些禮儀是好事……”

“從小到大沒見母親讀過多少。”

耿瑤還沒來得及發白眼,就發現自然熟的小兒子湊著彆人的小姑娘,恨不得把臉貼上去的樣子。要是大兒子成煜在這裡,那麵色的變化才叫好玩呢。

成毅的坐席就在她身側,頗有興致地問,“華柔柔,我聽說你現在多了個妹妹。”

“是的,現如今臣女確實有個妹妹。”

“有你好看嗎?”

“不大清楚呢,反正人人眼光不同,臣女也不能擅自判斷。”

擅長多管閒事的莊王意猶未儘地打趣道,“聽你這口吻,可不就是你就是全世界最美麼?”

“莊王非要這麼認為,臣女便也就接受了。”

就當說出“接受了”這三字的華柔柔不慌不亂地抬起頭,太子成煜的腳步恰巧踏入了前殿。

耿瑤如願以償地看到麵色沉重的大兒子,成煜本就是不苟言笑,直到冷不防地走到殿中,整個宮殿氣氛都壓低了下去。

聽著他對著親弟弟用勉勵那般的語氣道,“你這番去兩江兩廣視察關口,關口的內外貿易事實得了解清楚,這是多年來父皇難得給予你的重任,定不能使母後與兄長失望。”

說完,那青鬆般的身影在陽光下還未拉長,便借“太學”的事,轉身離開了,留下呆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莊王殿下,忽而在沉寂以後開口,“本王什麼時候答應這破差事了?”

“皇兄這是為什麼!”

華柔柔也未感受什麼異常,太子的安排與她也全無關係,而今日所瞧著太子,振作之精神,那天晚上的事也應該都忘了。

她似乎可以安心了。

就當她自以為心安理得地拿起茶杯,尚未抿上一口,見太子側目而視,回眸看得正是自己,直視而日趨灼烈,不像是打量,反倒似乎像是在警告些什麼似的。

莫非是自己剛剛“貼金”的那一段太過了,可按理說,皇後和莊王也都不是恪守禮儀,不容得半分笑聲的人。

總覺得那目光參雜了些什麼,意味不明那般,卻又偏偏擠進她的生活。

而那冷峻不帶言笑的背影,也毫無痕跡地離開在宮門之外,落水浸沒到湖底那般,毫無痕跡。

成毅的不愉悅發揮到了極致,各種申訴,抱怨溢於言表,在大聲嚷嚷以後,在華柔柔看來就又差點回到母親身邊,抱緊母親大腿那般。

華柔柔掩麵而笑,表現自然輕鬆而愉快。

“華柔柔,你的幸災樂禍會不會表現得太過明顯?”

“有嗎?”華柔柔淺淺笑意漸漸舒展,“皇後娘娘,如若沒有其他什麼事,臣女想要先告退了。”

她曾經……多麼刻意的想要親近一個人,包括他身邊的每一個家人,可他們所有人從來沒有因為她“理所當然”的付出而感動吧。

前世,種種翻來覆去在腦海之中,仿佛一座宮殿,一個人就可以喚起所有吧。

“華府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女兒,你急著回去做什麼?”成毅打量著他,眉宇間依舊是濃重的他兄長帶來的陰影。

“莊王說話著實不雅,柔柔你彆放在心上。”

“母後,本王待會便與她一起走。”

路過亭台軒榭,荷花盛放於湖中,近處還有些許蓮蓬頭。最是綠意之處,點綴著興許鮮豔。

華柔柔沒有因此放緩腳步,看著走在前麵又回過頭來的成毅揉了揉眉心。

成毅卻拉扯住了她——

“華柔柔,你還記不記得你當年就摔在了這裡?”

是的呢,就是那一摔,她曾經將一個人埋入心底。

成毅用自以為是的神情說,“其實你不知道的是,離你最遠的我也跳入這湖中,隻是我還沒有遊向你,你已然抓住了彆人的懷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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